诸位爱卿有何对策?” 昭武将军顺势答道:“臣以为,此事应当斩草除根,皇上只需一旨令下,我将带兵讨伐邻城,他们鹬蚌相争,赢得战役对我们来说不过是探囊取物,今后他们的土地和人,都将属于舂都,既然同为舂都百姓,便可免去争斗,其乐融融。” 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就是一唱一和,准备向皇帝揽功呢。 皇帝的神智还没从温柔乡里完全醒来,摁着太阳穴,似在努力思考他的话。 这时,楚贵妃第二次笑了,第一次还用手绢遮挡,这次则不再掩饰眼里的鄙夷。 昭武将军竭力压住怒火,问道:“娘娘笑什么?” “我只是佩服将军眼光长远。”秦三楚悠悠道,“长远到直接跳过战役,进入了战后。” “娘娘莫要含沙射影,有话直说便是。” “我是说,一场战役,伤亡最多的,就属被迫卷入战争又手无寸铁的边境百姓了。将军说的不错,战役结束,百姓们确实能冰释前嫌相聚一堂,但,饱经战乱之苦的人,和享受胜利果实的人,从来都不是同一批,前者早就化成了边境沙场上的累累骸骨,哪能见到黎明的曙光呢?” 她眼神愈发戏谑,“但,无论战时战后,接受功禄的却是同一个人,昭武将军,你真要为了自己所求之物,将更多人卷入战争么?” 昭武将军眼神闪动,稍有心虚,但仍欲盖弥彰地反驳。“臣岂是好大喜功之人?贵妃娘娘倒是说说,要如何解决难民问题?” 秦三楚反问道,“将军手下军队不是早就在买入作战的粮草与火药了么?明明先斩后奏,却要佯装为陛下出谋划策。” 闻言,我便想到了初入舂都时,的确在街上看见了不少粮车,当时只以为是用来贩卖,未曾想是充军用。 再平静不了的昭武将军拍案怒斥道:“你派人监视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秦三楚欠了欠身子,绕过皇帝,从床缘内侧取出了一沓厚厚的奏折,又将新呈上的奏折摊在其上,用朱砂笔在上面认真书写。 动作之娴熟,仿佛已重复过多次。 我想,近来一定是她代皇帝批阅奏折、决议大事,那么皇帝诡异的病情,大抵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她确实需要一个丧失思考能力的傀儡皇帝,现下阻碍只有昭武将军的势力,无法扶持秦四暮上位,所以傀儡还不能死。 她的动机不难猜,但重点还是在于此行目的——治好皇帝身上的秋瘟。 这秋瘟让他格外沉迷秦三楚的身体,或者说偃师的身体,乃至于后宫里全是偃师,没有一个普通女子。 虽说已知道秋瘟与舂杵有关,但皇宫也和外面一样,舂杵形状的摆件和雕塑不计其数,也不知哪个才是要找的。 会不会在秦三楚身上? 她随即察觉到我异样的注视,却浑不在意,只当我是个没有威胁的草包修士。 倒是端详了一会我的信号接收器,淡淡道:“仙长的颈环小巧精致,像女子戴的饰物。” 我不知如何回答,也不好意思再看她。 终于,她写完放下笔,转向脸色黑如焦炭的昭武将军,条理清晰地念道:“对于难民一事。本宫有两个选择给你。” “其一,停止战前筹备,把军饷用到驻扎边境的防线上,驱逐难民出境,让他们从哪来就回哪去,禁止再踏入舂都。” “其二,将难民接到舂都中心地域,以便管理,再降低赋税,弥补百姓近来所受的损失,长此以往,百姓会逐渐流入舂都,而没了百姓的邻城,不过是个空壳,自可不战而胜。” 说罢,又问:“诸位觉得如何?” 一时间,传来不少应和声,但碍于将军的情面,不做声的人更多。 秦三楚直接取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