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自己来!” “为什么?” “因为……”我看着荆年近在咫尺的脸,嘟囔道,“不知道,反正不要你来。” 他聪慧如有读心术,了然道:“师兄若是认为面对面太别扭,我去后面便是。” 说着真的绕到我背后坐下,视野里只能看到从腰际伸出的双手。他嘱咐道:“自己把下裳撩起来。” 罢了,就当这双手是样工具。 我想着。 说服自己才能心理障碍。 那手却迟迟没有下步动作。 荆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落落大方。“师兄,腿并得太紧了,只是拿个铃铛,怎得如此拘束?” 好像心怀龌龊的只有我而已。 我心虚得应声,遂如他所言,双膝分开了些。 起初,荆年只是将散落在衣服褶皱里的铃铛拿出,规规矩矩,但随着寻找的深入,越能清楚感受到他缓慢的一举一动。 我绷直了背,生怕不小心就被他触碰到危险地带,不安道:“还没找到吗?” “师兄想要快些的法子么?”他似乎笑了笑。“我倒是有个,就怕师兄介意。” “不介意。”我迅速答道。 反正已经到这般地步了,早点结束温水煮青蛙般的慢性折磨,比什么都重要。 得到应允后,荆年的手从衣裳下撤出,我稍稍松了口气,下一秒,他就双臂相环,犹如支配猎物,一手箍腰,一手托住腿弯,将我调转了方向,与他面对面。 事出突然,我只能用膝盖支撑住身体重量,不至于坐在荆年腿上。 经过这番颠簸,勉铃终于滚落出来,掉在脚边。 我心中咒骂自己的迟钝,明明只是站起来抖抖衣服就能解决的事,何至于听他的鬼话。 小小一颗勉铃,充其量令人坐立难安,而荆年,则会引发更大危机。 我发现随着与他亲密接触的次数增多,机体反应也愈发剧烈。 好比现在,汗越出越多,浸透衣服,整个人像才从水里打捞出来。 再这样下去,可能有脱水风险,我尝试关停分泌汗液的腺体,却屡屡失败。 这便是我忌惮的危机:失控。 失败次数达到上限后,系统无情提示道: 【为了更好地检测和修复错误,已自动开启安全模式。】 【该模式下,机体的部分驱动程序将停止加载。】 这部分里,就包括体表细胞的模拟。 我感受到腹部微微发痒,那里的皮肤开始逐渐透明化。 更要命的是,连接趾骨和尾骨的仿生肌群不住收缩,此处又称会阴。导致紊乱的电流在下腹乱窜,而皮肤几乎失去遮蔽效用,甚至隔着衣服都能隐隐透出亮来。 荆年便解开我腰间的束带,掌心抚上我颜色已褪至苍白的小腹,平坦光滑,还淌着汗液,我猜,触感应当像极了淬火冷却完的温热剑身。光弧勾勒出血管回路,如水下热焰,似真似幻,是兵器诞生前的旖旎梦境。他看直了眼,连声音都有些低哑:“师兄的肚子里……有什么东西么?” 真是乱七八糟的用词……但我此时也分不了心,只顾修复系统错误。 他深深注视着我空洞无神的瞳孔,神情微带痴醉,一点一点凑近。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面颊上,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有僧人在敲门。“哪位施主在里面?怎么还反锁了门?” 荆年被突然打断,定了定神,和我拉开距离。 同时,系统错误也修复完毕。 我如临大赦,甩开他按在我腹部的手,草草系好腰带,就站起来去开门。 荆年也默不作声地起身施术,将满屋狼藉复位。 作为不请自来的闯入者,也不跟僧人打招呼,径直出去了。 我磕磕绊绊跟人解释完,见地上什么也不剩,一拍脑袋,就去追他,喊道:“我铃铛呢!” 他停下脚步,意味深长道:“多谢师兄指教,我已见识到了这铃铛的玩法。” “谢你个头,到底还不还了?你留着它也没用吧?” “为了避免师兄玩物丧志,这铃铛我没收了。” 他轻飘飘地扔下这么一句,便御剑离去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无能狂怒,抬脚就把路边的石子踢得老远。 接着就听见一声痛呼。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