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本来就是我的货物啊!难道我还处置不了?还是说林老板你有什么高见?”有人说话不阴不阳的。 林屿还未张口反驳,康安先忍不了:“你们一个个的现在倒是来劲了,怎么之前不见你们逞威风?还有你们别忘了,跟赵老板签订的契约,一手交钱一手交钱,你们还拿了别人的银子呢!”不就是想撺掇着林屿出面,去找白大人求情吗?算盘响的隔壁县城都听到了! 康安愤愤不平,直接把人一顿喷,这事他们出力出人,也就是最后那几个商户过来助助阵,倒觉得自己功劳很大! 他一顿输出,毫不留情,喷的那些人找不着北,讪讪的闭嘴,还有人试图解释:“是我心疼的糊涂了...还没想到这一层。” 康安双手抱臂,根本不想搭理他们。 林屿没多生气,但康安主动站出来维护他,他当然要向着自己人,所以也没回话,任由气氛继续僵硬着,直到后来衙门的文书通知他们记录证词,商家们这才一个个离开。 等到只剩下包括何货郎的四人,康平这才说着:“刚才五哥也太冲动了,这种人就是墙头草随风倒,根本不值得在意,那边势强就倒向那边的。”他轻轻拉了拉康安的休息,压低嗓门,“宁愿得罪君子,别得罪小人呐。” 康安则反驳道:“他们不仅仅是小人,还是弱者,比起言语的劝说,更害怕实际的刀剑。”一句话都滚到康安喉头,又被他咽了回去。算了,别说,说了徒增烦恼。 何货郎打起圆场,“你们两说的都有道理,快别提这茬了,先去文书房记录证词吧,那才是要紧事。”早点记录完,早点给陈氏兄弟定罪。 于是两人齐齐闭嘴。 在衙门消耗了一个多时辰,林屿又进去见了白知州一面,白知州拿到了确凿的证词,陈氏兄弟还交代出不少其余的犯罪事实,但因为时间久远,货物早就倒卖一空。 赵老板胆子最小,一进牢房什么都往外吐,把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甚至他私下还有一个小账本,他表示自己愿意坦白从宽。 白知州没费什么劲儿就审明经过。 “如果他们肯吐赃,或许能轻判。”白知州沉吟道,但这种案件,通常都追不回多少账款,人为财死,只要不判死刑就有出狱的一天,到时候拿着金银逍遥。 “那些被追回的货物,你说说怎么办?”白知州扶额,退又不好退,留又不好留,真是愁死人。 林屿早就想好,“如果受骗商家肯退回货款的话,就让他们自个把东西领回去。损失的运费都是小头。如果不肯的,就由衙门出门低价拍卖,拍到的货款适量的补偿给他们一二,多的没有。这次的确是他们吃亏,多数货物都是用三折,四折的价格售卖的。” “这个法子还行。”反正肯定要亏钱的,只看多少,白知州点了头,并且把这事交给了林屿去办。 林屿点头,他做就算是老本行,更便利。 他们讨论了一下细节,敲定了三日后就举行拍卖,越快越好,毕竟一部分货品实在放不得。 林屿出去宣布了这个决定,让何货郎前去通知商家们自行选择,速度越快越好,何货郎也顾不上许多,连忙乘着快马去通知各商户。 至于还留在衙门的三四个商户,林屿淡淡宣布了这个决定,让他们明早之前商量好对策,过时不候。 因为有之前康安怼人,林屿还冷着个脸,那些商户也不好意思继续得寸进尺的,小心翼翼的说他们商量一会儿。 林屿没继续管他们,要组织拍卖的事,他也走不掉,只能暂时不回家,暂时住在客栈里,康平自告奋勇的说他回去一趟拿些日用品和账本过来,林屿叮嘱他快去快回,不要耽搁时间,顺便给门上挂个字条告知去向,不然来找人会急死。 他自己跟康安去衙门附近的客栈开了房间,康安正要溜走时,林屿叫住了他:“你今天有点反常,能说说为什么吗?” 康安背脊一僵,转过来一笑:“我能有什么反常的啊?还不是跟往常一样?”他展开身躯,显示心胸坦荡。 林屿直接说:“你平时说谎时,右手的食指会不自觉的勾起来。” 康安立刻低头去看自己的右手,食指根本没有勾!随即他反应过来,大哥这是在诈他!而他偏偏上了当,还真的去低头看。 康安泄了气,“瞒不过大哥。” 林屿举起茶杯掩饰嘴角的笑意,小样儿!他对两个小的熟悉的很,夸张说就是皱皱眉头都晓得他们想干嘛,想瞒过他?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今天为什么怼那些商户?当然我不是说怼他们不对啊,而是按照你平时的性子,会选择悄悄使绊子,而不是当面说出来,你喜欢悄无声息,一击即中。”突然开口,是人都晓得有问题啦。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