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梨末扶着霜降的手回了寝殿,脑壳有些懵,任由冬雪带人给她洗漱完毕进了被窝躺着才缓过神来。 霜降看苏梨末回来就精神不济,当娘的怎么听得了这样的事情,让小厨房熬了碗安神汤给苏梨末。 苏梨末喝了安神汤才渐渐睡着了。虽然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然而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还是这般的让人猝不及防,长吁短叹。 * 阿哥所正殿,富察皇后抱着永琮的身子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乾隆也坐在旁边陪着。其余人退到院子里乌压压跪了一片。 “皇上,二阿哥当时也是这般在臣妾怀里,渐渐没了温度,越来越凉,冰冷异常……” “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臣妾,臣妾自问是个好女儿,好妻子,好儿媳,好皇后,一生从来没做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就连责罚犯了错的宫人也不会取了性命,从不轻易杀生,就是一只蚂蚁也不忍心踩死,为什么要让臣妾几度伤心,连和皇上的孩子都保不住……” “可怜永琮才这么小……都怪臣妾,若是臣妾前几日就听皇上的话,让先拿了炭火用起来,永琮没准也不至于会着了风寒,高热不退,都怪臣妾……一生循规蹈矩,从不敢行将踏错,哪怕半步。不到供炭的日子,就连太后宫里都未先用炭火,臣妾怎好不顾祖宗规矩私自提前给永琮用炭火,若是当时臣妾任性两分,是不是今日永琮就不会……若是当初臣妾任性一些,把永琮留在长春宫亲自照顾,是不是……” 富察皇后的话字字锥心,嫡子夭折,他这个做皇阿玛的焉能不痛? 乾隆搂了搂富察皇后的肩膀,“永琮、已经去了,放手交给朕,早日入土为安。”乾隆说着示意李玉上前抱走永琮,还有后事要处理。 富察皇后紧紧抱着永琮,拼命摇头,百般不愿,然而僵持了片刻,只能松手,起身跟着走了几步一个趔趄晕倒在地。 “皇后!”乾隆上前扶住富察皇后,厉声喊道:“太医,太医!” 听到声音,宋仁立刻起身顾不上膝盖疼痛与否,忙进来跪在床前诊脉:“娘娘这是五内俱焚,哀伤过度,身体支撑不住昏厥了。汤药一早就是备着的,是根据皇后娘娘素日的体质开的方子,微臣这就去端进来。”虑到可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汤药一早都是备下的,宋仁走出去赶紧倒了一碗端进来双手呈给皇上。 乾隆接过汤药亲自一勺一勺喂富察皇后喝下去,然后让人传了暖轿来,一行回了长春宫。 * 伺候七阿哥的大宫女小文刚进慎刑司没挨一道刑就吐了个信息出来,“昨儿夜里不是奴婢值夜,早早就回自己屋子里睡了,约莫子时前小半个时辰,肚子疼出来上茅房,看到有个身影、似乎,好像在殿外闪过随后进了殿内,有点像王奶娘的身形,但是因北风呼啸太过寒冷,奴、奴婢就没想那许多,直接回屋子睡了,谁知道清晨天不亮,就听到说七阿哥着了风寒,高热不退。奴、奴婢也没想那许多,硬要奴婢说昨天晚上可有哪里不对,奴婢只能想到这一件事儿,其他的一、一概不知,一概不晓。” 看着精奇嬷嬷手里寸长的银针,小文还未受刑,就恐惧的讲了出来。不管信息对不对得上,至少能暂时免于刑罚。周遭凄惨受刑撕裂痛哭的声音,听得她吓破胆,这般银针要是顺着手指甲缝扎进去……十指连心…… 其他宫人想不出有哪里不一样,几番问话,又受了刑罚依旧吐不出东西来,又不敢随意攀诬,否则被查出来那可是要诛灭九族的。 六位精奇嬷嬷忙碌了一晚上只问出来这一个消息,自然不肯放过,既然皇上把所有人送来让重点查办,那么揣摩圣意,只要看牢不让死了,其他怎样处理拷问都可以。她们这里,有的是让人不死蜕皮几层的法子,就是最强悍的军爷,到了这里也坚持不住几道刑罚。 不过四五道刑罚下去,奶娘王氏吐了口。四位精奇嬷嬷压着她去了长春宫。 “不,不可能,王氏是本宫母家精心挑选进来的,皇上和太后几经查问,本宫也盘查了五代往上,绝对没有问题,怎么可能会是她?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富察皇后躺在床上,听着李玉的回话,不可置信的猛烈摇头道。 “是不是有人攀诬?”乾隆疑惑道,眉头紧锁。 “四位精奇嬷嬷带了王氏在院外候着,知道王氏是七阿哥的奶娘,因此亲自提来给皇上审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