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把你的粉盒拿过来本宫看看。”苏梨末说道。霜降每天素面朝天不大涂抹脂粉,倒是冬雪,偶尔会压一些粉。 闻言冬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忙取了来。 苏梨末用粉包取了一些拍在手上,青涩凝滞,随即少量多次铺满了整张脸,又拿起青黛细致的描了描眉,随即在卧蚕处带了几笔,用指腹匀开。 看似精心装饰,却压不住内里透出的疲态,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别说冬雪,就是霜降也愣了神。俩月里,贵妃娘娘好不容易养了点血色,又不大见光,皮肤也白了不少,用这粉一压,瞬间青暗,这眼下的乌黑又是什么情况? “娘娘,奴婢的脂粉劣等粗厚……”冬雪迟疑道。 “是不好用,本宫这盒茉莉粉你拿去用,你的留在这儿。”苏梨末说着把珐琅盒子装着的茉莉粉递给了冬雪。 冬雪恭敬的捧了盒子,一肚子疑问。然而时辰不早了,还要赶着去长春宫,因此也不敢多话,只收了茉莉香粉,赶紧去挑选宫装。 “对了,找一下本宫孕前穿过的宫装,挑几套看看。”苏梨末说着用指腹蘸取了一些口脂点涂上唇。 好一会儿,冬雪和两个小丫鬟才翻箱倒柜找了三套过来。一套淡粉用金银线交织点缀着大片梨花,一套浅蓝绣月桂外罩薄纱的,一套月白绣梅花的。 看来原身颇为喜欢淡雅的颜色。苏梨末打眼瞅了瞅,就属淡粉那套最为窄,特别是腰部那里,比另两套窄了寸余,“这套吧。” 刚好霜降收尾梳好了头,虽然疑惑还是听从贵妃娘娘的取过粉色套装。 到底刚生育过,且个把月来又是敞开了肚皮吃的,这套粉色的宫装好容易才穿了上去,四肢还好,腰部那里几乎顶满了,没什么活动空间。外罩配套的大毛马甲保暖,最重要的是足够臃肿。 “娘娘,要不换上内务府上个月送来的冬装?”霜降试探着委婉地询问道。 “不必,这套就很好。”苏梨末穿着花盆底又活动了两圈,虽说走的不算稳,但是跌跤不至于。 天色已亮,苏梨末赶紧披上斗篷由霜降和冬雪二人扶着上了轿子,往长春宫行去。 好巧不巧,早朝后乾隆来陪富察皇后用了早膳,此刻正围坐在茶炉旁烹茶闲话。 富察皇后生的真美,肤若凝脂细腻盈润,柳叶细眉长而弯,黑亮如宝石的眼眸,流光溢彩。 乾隆望着富察皇后嘴角噙笑,眉目含情,风流无端,温柔缱绻。 好一副‘红泥小火炉,能饮一杯无’的赏心悦目画作。 多了一个她,当真是格格不入。 依着宫规向帝后行礼问安之后,富察皇后又叫赐坐,苏梨末便脱了斗篷,坐下下首。 此刻目光平视,帝后才看清了苏梨末的面容。 乾隆眉头微皱,不着痕迹的隐去。 皇后顺着皇上目光往下看,只见纯贵妃的腰粗了两寸有余,此刻坐在椅子上甚至挤出来两道痕,略不好意思的收回了目光,柔声道:“前两日听罗太医说你身子好些了,如今看来虽不比往昔,但是也养回来了一些。娴贵妃那里本宫也嘱咐过,让好生照顾你们母女。” 都是女人,又是为了诞育皇家血脉……皇后不忍。 “多谢皇上和皇后关怀。”苏梨末语带感激的说道。 “虽是二月里了,春寒料峭,你身子弱多养着,太后近两日也不大好,不必不过去谢恩了。”乾隆开口道。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苏梨末忙起身恭敬道:“伺候臣妾的罗太医很好,臣妾比先前好了不少。若无事臣妾便先退下了,改日再向皇后娘娘和太后请安。” “退下吧。” 乾隆说完目光胶着在富察皇后身上,恨不能拉一床蚕丝被出来。苏梨末识趣地忙退下。 走到长春宫门口,苏梨末总算松了口气。无论好歹,应对过去了。而且看今日乾隆淡淡的态度,短时间内该不会再诏见她,更不会让她侍寝。 还没有结束。苏梨末让轿子先回去了,由霜降和冬雪陪她走回去。 长春宫到景仁宫,要走好几条道不说,还要路过一片御湖,少说也要走一刻钟,再加上她穿不惯花盆底,由两个宫女扶着颤颤巍巍,走了差不多两刻钟才到殿内。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