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关窍,不过他年纪越大,就越是谨慎,底下的人都兴奋起来,他却强行压住了,沉吟一会,道:“先不急,且再瞧瞧,太子如今还好好的,那谢琅玉也不是个善茬……皇帝的病是真是假,严不严重,还不一定呢……” 显王话是这样讲,心里却也有些着急起来。若是不严重,哪里又会忽然召见胡太医呢?皇帝若是真病了,那这真就是一个决不能错过的好时机。 显王清楚自己在朝臣眼中不是首选,皇帝不管如何,现下是还坐在龙椅上,且太子身子虽不好,却也活了这么多年,行事虽乖张,偏偏人家会投胎,名正言顺的,按理来讲,这位子同显王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但是世事无常,世上总是意外多,如今太子被贬斥,太子党同谢党掰腕子受了重创,谢琅玉也受了伤,偏偏皇帝也病了……显王忍不住捏了捏拳头。 · 清辉殿里中午热闹一阵,没一会就又安静起来,明月同大谢氏讲了会话,便回了偏殿里看账本,长辈们同几个妹妹也去小憩了。 今个闷热得很,明月靠坐在窗边的榻上,总觉着气都喘不好,胸口闷闷的,还以为是天太热了,不住地打扇子。 紫竹以为明月又上火了,给她凉了蜂蜜水,“下午给您多备几个小菜,下下火才好……” 明月一口一口地喝了水,还是觉着不好,抚着胸口叹气道:“做个藕片吃吧……真热啊,山上就这样热,都不想回城里去了。” 紫竹也捡了扇子给她打,边笑道:“那咱们留一留也是可以的,住到夫人觉着凉快了再走,不过那时都要八九月了,还能瞧瞧山上的桃花林呢。” 明月也跟着笑,道:“那还是算了,心里也有些想家里了,热些就热些吧。” 屋里的冰车冒着凉气,是才添的冰,紫竹把冰车往窗边推了推,见明月还是不舒坦,便出去准备再叫人推个冰车来。 待紫竹走了,翡翠拿着掸子扫着桌子,把屋里的帘子都打下来挡日头,边道:“姑娘怕是里头的衣裳小了,要做新的了……小了便束着难受,这才觉着不舒坦。” 明月呼了口气,挺了挺腰,还真觉着有一点了,道:“我早间起来的时候,热得小衣带子都扯了……” 翡翠道:“那确实是小了,还是得叫绣娘来量量尺寸,这么热的天,宽裕些总是好的。” 明月自然没意见,她又看了会账本,也看不进去,便拿了字帖出来练了。 翡翠给她把账本收起来了,没一会紫竹便回来了,身后跟着人抬了两个冰车,屋里一下又凉快许多。 紫竹给明月打扇,边笑道:“方才还在路上遇见了欢姐儿,像是去瞧舒姐儿了。” 紫竹只讲自己瞧到的,旁的并不多讲。 明月正专心写着字,闻言笑了笑,道:“且叫她去瞧吧。” 心里有鬼的人,怕是要吓着了。 谢欢本是不想来的。 她向来懂得趋利避害,本能和先前同明月结怨的事情,叫她在外都避着明月走,哪里又会主动上门来呢? 可是昨个谢望舒出事,她又同赵夫人在一齐,还正好叫明月撞见了…… 谢欢从来不会觉着旁人糊涂,她把所有人都当聪明人看,心里自然挠心。 若是明月怀疑到她身上,甚至更深一下,猜到了那件事情……后果谢欢不敢想下去。 谢欢是挑了个屋里人都在午睡的时候来的,本来要去给大谢氏请安见礼的,叫谢嬷嬷拦住了,讲大谢氏在午睡,谢欢便顺势直接去了谢望舒的殿中。 谢望舒正在殿里看账本,老嬷嬷在边上给她绣帕子。 老嬷嬷把早间拖到殿前的椅子都拖回去了,瞧着殿里空落落的都有些不适应了,又见谢望舒孤零零一个人,不由笑道:“姑娘啊,这苏州的水土可真是养人,这明家几个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 谢望舒点头,翻着账本道:“明家的姐姐们都漂亮。” 老嬷嬷放了帕子给她打扇,边嗔怪道:“姑娘也是个俏姑娘……您就该同这些个鲜活的姑娘来往,整日闷在屋里,生气都没了……” 谢望舒见她这样激动,正要讲话,外边的小丫鬟就讲谢欢来了,老嬷嬷立刻摆摆手,提着小凳坐到边上去了。 谢欢进来时见这殿里独谢望舒,并无旁人,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还怕你睡了呢。” 有丫鬟搬了凳子来,再奉上茶水,谢欢便坐在谢望舒身旁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