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橘如直笑,还没讲话呢,老夫人就连忙叫她来坐。明月就带着人一齐坐到了老夫人的美人榻边。 老夫人笑眯眯地握橘如的手,不住打量,道:“钟家这苗子也是好的,当初你家老夫人就是个美人,这一代一代的,一点也不输。” 橘如不好意思地垂头,脸都叫她夸红了,老夫人就又道:“你下个月就要做喜事了吧?真是快,你像是比明月大不到一岁?” 橘如害羞道:“痴长月姐儿几月,我是二月生的。” 明月在一旁叫丫鬟倒茶水,又捡了果子搁在榻边,招呼橘如喝茶暖暖身子。 几人没讲几句,谢氏就带着钟夫人还有橘如的嫂嫂来请安了,一屋子人讲闲话,没一会就又来了许多人,府上渐渐热闹起来了。 其实这几日办宴也没什么好玩的,不过是聚在一起讲闲话,用了膳夫人女郎们便聚在一齐打牌九了,混到下午家里的老爷下职了,也就回去了。 明月今个算是主家,留在正堂里同夫人们讲话,屋里的女郎们都去明娇的院子里讲话了,她招待了一会,见人来的差不多了,便也去了娇姐儿的院子,同女郎们呆在一齐了。 院子里都是人,明月就同橘如捡了个角落一人一个小凳挨着坐了。 橘如拣了瓜子吃,道:“听闻赵侯家的公子也来了苏州,真是稀奇,这都要十二月了,他跑来苏州做甚?” 明月不管这些,只笑道:“你操心这些做什么,又不关咱们的事情。” 橘如道:“就是奇怪呢,最迟十二月底,就得回京城了吧,不然年关将至,回去走水路也得一个半月了,难不成在路上过年,那也太不体面了。” 她这么一讲,明月就不太笑得出来了,谢琅玉同他们一齐的,十二月底就也要走了。 明月没讲话,她慢慢地剥了个橘子,又把上边的白线挑了,顺手给了橘如吃,自个看着手发起呆来了。 明月这几日想了很多,日子一日一日地过,谢琅玉忙得很少回来。 明月叫自己冷静,不要昏了头,心里那股热火燃起来的时候,她就想想明佳,想想自己无枝可依的十几年,一遍一遍地告诫自己,而且她对谢琅玉的许多事情都不了解,她很怕谢琅玉只是喜欢她一下,并不想娶她。 但是只要想起谢琅玉要离开了,她没办法告诉自己一点也不难受……她非常难受,不知道为什么时间过得这样快。 橘如把橘子吃了,倒是想起来一个事情,“你上次问了我的,京城里那道圣旨什么时候来,估摸着就这个月了,你有什么打算?” 明月回神,面上又挂起了笑,心不在焉道:“没什么打算,我心里一直记着呢,且瞧瞧她的命脉在哪。” 屋里没坐一会,赵霜商就来了,她穿着一身大红色,头上的头面瞧着沉甸甸的,倒是比明月这个主人更体面。 橘如见了,不由笑道:“她们这些打京城来的,混在咱们江南女郎里,真是两个模样。” 赵霜商同明娇还蛮投缘的,两人现下在一齐乐呵。 明月见了好笑,小声道:“都神气,不过咱们江南的姑娘内敛一些。”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快要到午时了,一行人去花厅里吃席面。 明月照常同橘如坐在一齐,天气太冷了,嘴里讲话都有白气,明月就叫厨房煮了锅子,桌上烟熏雾绕的。 这锅子也只在花厅里,明月道:“我倒是不敢在舅母她们桌上也煮锅子,咱们几个女郎吃吃得了,叫她们见了倒要训人了……” 橘如是真饿了,端着碗道:“什么锅子,这叫古董羹。” 明月听得好笑,道:“好好好。” 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就又转回了牌桌,这日子也没得外头的玩,十分便利。 橘如看着,手里抓着把瓜子,随口道:“你打牌那样厉害,倒是不喜欢玩。” 明月笑道:“我不喜欢打这个,这玩意打了也不好,像我二舅母,天天就这点事了。” 明月很会打牌,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