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两人又讲了几句话,明娇便领着明淑上门了。 二人自顾自便在抱厦里支起一桌双陆来,橘如见状就笑,“你家姊妹多,整日都热热闹闹的,我家中倒是安静,这几日唯有兄嫂吵架拌嘴时才有热闹。” 眼见二人又要在她的抱厦里赖着,明月直叹气,“你要吗,打包一齐带走吧……” 橘如连连摇头,“这倒是不必了,我可制不住的。” 橘如问起十月初九的花灯节,“你去不去,到时我们一齐点灯。” 明月想了想,小声伏在橘如耳边,“去吧,真得好好看看张思源,我该在年前定下来了。” 明娇见两人要讲悄悄话,连忙靠过来,两人却已经讲完了,明娇不由皱着眉头道:“可别当着我的面这样,叫我心里疙疙瘩瘩的!” 明月同橘如相视一笑,明月没好气地拿扇子拍她两下,道:“什么也没讲,十月初九看花灯,商量着去玩呢……” 明娇这才放心,又嘱咐道:“不止我们去,把几个哥哥拉着去才好,谢表哥也拉去,到时猜灯谜都有排场……夏家小娘子可有四个哥哥呢!” 明月直叹气,“你也就在玩了一事上花费心神了,看你拉不拉得动吧……” 橘如在府里用了膳,下午才走。 明月等到天色微微暗淡的时候,好不容易把两个缠人精打发走,明裕便来了。 明裕这几日都跟着谢琅玉,早出晚归,谢琅玉有时不回来,明裕也会跟着在外边留宿一两晚。 明月私下猜测,谢琅玉在苏州也是有自己的住处的。 明裕身后的人留在外边,自个进了抱厦,同明月道:“我这次回来的时候,京城里郡主娘娘也派人来了,怕是为了这事来的,你在席间不要多言,只道原谅便好。” “再有旁的,都得过了这阵再说。” 谢欢最棘手的就是她的身世,就怕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明月自然点头,她并不准备同谢欢硬着来。 到了酉时,两人便起身去了成安院。 谢欢的成安院靠近谢氏的福安院,几人路过福安院的动静根本遮不住。 谢氏身旁的周妈妈就搁在抱厦里绣花样呢,听着动静便出来问。 明裕便讲去隔壁成安院吃席,周妈妈听得满头包,只道吃什么席啊,明裕便讲吃道歉席,周妈妈云里雾里听不明白……过了一会,见赵侯夫人也来了,都不拜见主家,径直去了花厅,周妈妈这才觉着不对劲。 屋里谢氏还在拨算盘呢。前几日那场大雨,府上不少位处都给下坏了,还有下人害了病的,谢氏也都安排救治了,倒是费不了多少钱,就是细枝末节多,谢氏又不喜欢糊涂账,也不放心托付给旁人,只得一点一点算了。 周妈妈径直入了屋,拨了帘子,讲了方才见着的两拨人,小声道:“这谢娘子是作甚呐,在人家府上,半点不知会主人家的。” 谢氏听得直皱眉,道:“还真是怪了,她请赵侯夫人来府上做甚?也不提前通气,我到底要不要出面招待……真会给我找事啊。” 谢氏越想越气,硬生生给气笑了,“往日里还有几分样子,今个这一遭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啊。” 周妈妈怕她上门质问,倒叫人看笑话,连忙道:“倒不好直直去院里,得罪人了,奴婢遣个小丫鬟去厅里伺候着,且先瞧瞧是甚状况。” 谢氏准了,把算盘搁在一旁,叹道:“还没嫁进来呢,已经给我气受了……真不晓得日后要如何过日子……” · 花厅里,因着谢琅玉来的迟了,正式开宴的时候,天边都微微暗淡了。 明月今个一见赵侯夫人,不由多瞧了几眼。 赵侯夫人今个穿了一件银红弹墨牡丹云锦大袖衣,下身一件绣花石榴裙,头戴抹额,面上盖了脂粉,像是精神气很差的模样。 赵侯夫人还认得明月,见了便和气道:“好姑娘,受难了,身子可大好了?” 明月自然点头,先给赵侯夫人问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