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了……” 赵全福撑着腰喘了好一会气,明月就担忧地望着他,直到他慢慢平息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谢琅玉也在一旁看着,待赵全福顺好了气,便把手里的册子交给他,温和道:“拿这个吧。” 说完,微微弯腰,示意明月伏上来,便自己把明月背起来了。 明月稳稳地伏在他宽阔的肩上,视野都高了一截,也长长呼了一口气。 几个侍卫跟在后边,一行人就上路了。 安山很大,穿过这片樟树林,一行人走了小半个时辰,才从山腰走到了后山山顶。 赵全福路上讲些逗乐的话,明月十分配合,跟着一阵笑。 不同于前几日在雨中那样艰难,今个走在日头底下,明月觉着自己身子都轻了许多。 山路泥泞,谢琅玉一直把明月背到山上,没叫她下过地。 明月没有贴在谢琅玉身上,双臂折叠用手撑在他的肩上,两人的身体间有一些空隙。 谢琅玉偶尔叫明月上去一些时,双手会更用力地握住她的腿弯,明月手下的肌肉也会绷紧,让人注意到他脖颈上柔韧的线条。 这样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明月却依旧可以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浅的香味。 谢琅玉沐浴过了。明月心想,她也非常想打理一下自己。她身上的披风原来也有这样的味道,现在已经没有了。 后山有一座小院,两进的院子,装置的格外雅致,远远瞧着,两厢的抱厦中间甚至修了个小池子。 谢琅玉在离小院还有一些距离的时候停住了,解释道:“这是我舅母的院子,你先在这安置一会。” 明月原本伏在他背上,不由直起身,有些紧张道:“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把她安置在这,意思是不方便把她送回去吗? 谢琅玉握紧她的腿弯,叫她小心一些,道:“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 明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不会耽误表哥的事情吧。” 谢琅玉讲不会。 明月很快便想明白了,谢琅玉这是给她消失的这几日,找个位处描补。 叫一个妇人搭救了,总比同一个青年一齐落难好。 但谢琅玉的舅母,明月见都没见过,本能地不想给人家添麻烦,不由商量道:“表哥,我去认认脸,便回山上吧,倒不用在那麻烦人了。” 谢琅玉闻言,侧头像是想看她,明月伏在他的肩头,两人有一瞬间离得很近,明月只看到他一半的侧脸,他就迅速又转了回去,道:“怎么了?” 明月也不自在地偏了偏头,她是有些怕丢脸,委婉道:“我节礼未带,模样又狼狈,同表哥的舅母连席都没吃过……不好多叨扰。” “你怕我舅母呀……”谢琅玉笑了一声,道:“又不是新妇认爷奶,就算是了,是我带的人,我是比你丢脸的。” 明月一想,竟然觉着颇有几分道理,一时想不出话反驳。 谢琅玉就继续背着她往院子里去。 明月到了跟前才晓得这院子里住得是个真人,且好巧不巧,明月不久前听过她的事迹,正是上明府传道的青云真人。 明月又想起府上婆子讲的,青云真人早年的经历。 这真人竟然就是谢琅玉的舅母。 明月一下便明白这传闻怕是多有虚构,陈郡谢氏早些年便是世家豪阀,谢琅玉的舅舅又怎么会为了钱娶一个商户女呢。她合离出来做了真人,想必是有旁的原因。 明月不由看着谢琅玉,心里有个藏了很久的疑问,谢琅玉的母亲姓谢,他为什么也姓谢呢? 谢琅玉并不晓得明月心中的疑问,背着她直直入了院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