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 直到挨到唇上,顾亦徐才碰了会儿,程奕顿了顿,偏过头,吻到她手背上。 …… 痒得手指蜷缩起来。 “既然你不答应,我还能有什么办法?” 亦徐莞尔,“肯定是只能接受了。” “你也会说,那些是反常理的,意味着心底不认可他们的做法。” 顾亦徐温声道:“我并非善恶不分的人,没有谁能选择出生在何种环境下,与其通过家庭来评判一个人的性格,我更关心自己亲身感受到的你。”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 程奕握住她的手,人沉沉往下压,距离相挨极近,半干不湿的短发若有若无划过,水汽像是扑到脸上。 “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可你对我没有信心。” 程奕:“……” “你问我这些,就是还在顾虑。” 顾亦徐指明:“觉得那些过去不光彩,是污点,怕我因此对你产生负面想法。” 她心中微恼,藏不住情绪,语气随之急促几分。 程奕怔愣一瞬。 难道在程奕心里,她是那样的人吗? “你以为我在意的是什么?” “你是不是认为,我喜欢的只是你的优点,出众的外表、头脑?”顾亦徐缓缓摇头,“你是在小看我,还是在轻视自己。” “我喜欢的是一个人,你再完美,也不可能毫无瑕疵,我爱你的优点,包容缺点,我很早以前便说过,比起那个伪造出来冷冰冰、完美无缺的假象,我更喜欢真实的你。” 他的恶劣,焦躁、不安,勇敢和脆弱,亲近和冷漠,她全盘接受。 “你父母亲人的所作所为,不足以造成任何人对你的刻板印象。” 程奕眼神微动。 “你不会成为他。” 顾亦徐无比坚信,程奕不可能沦为生父的缩影。 “你不是遇到我才改变的。”顾亦徐轻轻说:“我认识你时,你已经是现在的样子,我喜欢上的正是这样的你。” “所以,你真的走出来了。” 完成救赎的人不是她,或者别的什么人。 真正摆脱过往的阴影,不被同化为权欲奴隶的,是程奕自己。 他靠坚韧无比的品性,从阴暗幽深的涧谷,捕捉到微乎其微的那抹阳光。 · · 匆匆两年韶光流逝,又是暮春三月。 今年春天,和程奕以往度过的都不太一样。 这是二十多年来,最值得纪念的特殊时期。 顾亦徐答应了他的求婚,经过小半年的婚礼筹备,五天后,他们将作为最瞩目的新人,举办一场隆重婚宴。 他们于两年前订婚,此前程奕已经在顾家、徐家亮过面,算是过了明面的准女婿。 订婚宴办得极其低调,请的都是年轻朋友,没有太多外宾。男方没有家长,顾家夫妇也不凑热闹,干脆放手让这对小年轻自己着手,按他们喜欢的方式,潮流也好,传统也好,将订婚仪式的主权转交到年轻人手里。 总之婚宴,必然是再正式不过。顾亦徐的身份,注定她的婚礼不会简单。 与长辈晤面时,徐政安与程奕一见如故,从此,顾亦徐终于找到一个“代课”代为听讲——徐政安再也不抓着亦徐不放,而是逮着程奕灌大道理。 顾亦徐躲在边上偷乐,程奕神色无奈,闷头听。 事后他直言,每次听完,都感觉自己很红很专,干部风十足,能随时走马上任。 程奕是硕博连读,只在研一有固定课程安排,之后重心放在学术研究,不必按时按点到校,但理论上还是在校生,不能无故停止课题进程。 于是婚礼前夕,程奕向学院申请长达一个半月的假期。 请假理由:本人结婚。 申请表火速批复下来了。 导师,辅导员和学院齐齐批语: 恭喜! 特经准许婚假,祝新婚快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