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样,也不差再来一回。 ——顾亦徐心里如此安慰。 她勾住程奕的脖子,行随本心,腰部微抬,说不出在迎合还是身体应激,牵引着将人拉向自己。 · “打闹”间,碰到枕头。 顾亦徐后脑勺被块硬物咯了下。 一看,是那枚平安锁。 因为吊坠委实太重,一块玉连带底座沉甸甸的,程奕经常运动锻炼、打球,戴着晃来晃去,不方便,挂在身上不到两星期,随后压在枕头底下。 顾亦徐差点忘了它。 她摩挲着那块墨玉,说:“你要是不戴,给我吧。” 程奕无所谓,反正这是顾亦徐送的,她想拿走随时都行。 物归原主。 程奕亲手系到她的脖子上,石头坠在胸口那道凹陷,印着莹白的身体,别具美感。 (删) …… · · 从那天午后,顾亦徐开始频繁做梦。 都说情爱扰人心神,可亦徐做得不是那类梦境。 她在梦中看到的场景十分陌生,往往看到的是片段,经常戛然而止。 背景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巍峨建筑,黑色屋檐重重叠叠,密得喘不过去,像是风雨欲来前的厚重乌云,远处山峦叠嶂,松涛起伏,呈环形拱卫,圈出一块属于私人的领地。 似乎是某位富人的庄园。 来往人流如织,都是面孔陌生的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 他们形色匆匆,却有条不紊,次序森严分明。 像是经过严格培训的应侍生,遵守条条框框的礼制规格。 然而正经肃穆的表象下,那丝浅显的谄媚讨好,以及更深一层的畏惧,暴露这群人的本性—— 事实上,这不过是屈服在驯兽师鞭子下的动物,或站立行走,或卑躬膝行,全凭上位者的喜怒。 前院靠近松林的一角,是片绿草如茵的草场。 一个小男孩在草坪上踢足球,皮肤很白,面容细致,称得上柔美,漂亮到模糊性别之分。 瞧着身量,孩子至多不过七八岁。 他有一头黑色短发,奔跑后微出身汗,小号白色球衣贴在后背,抬臂擦汗时,额发掠起往后,露出完整的面孔。 令人惊叹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有双墨绿色眼眸,碧绿如幽暗湖水。 凝视那双眼睛,仿佛在看一泊森林冷泉,水质极清极净,底处深不见底。 澄澈而深邃。 踢球时一个偏差,没进球门,骨碌碌偏离滚向连绵起伏的房屋群。 他去追球,人小,跑起来却不慢,像天然草场焉支山的一缕风。 一辆车从蜿蜒的林荫小道驶出,声音引起附近所有人的注意。 车身很快停下,下车的是个艳丽女人。 惊人的美貌,和无与伦比的优越身材,赋予她独一无二的魅力和个人标签,这使得女人在模特行业十数年来如一日,拥有不可取代的地位。 而她的瞳色,是本人最具有代表性的特征之一。 草坪上的小男孩和她有着相似的眼睛,看见女人,不由自主地停下。 目视对方由远及近。 孩子安静而无声看着,玻璃珠子般漂亮清澈的眼睛内没有一丝波澜。 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最近时,他们至多相隔不过半米。 清而冷冽的淡淡馨香袭来,唤起脑海中为数不多对母亲的记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