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山脉底端和中间都是黑的,顶上落着层厚厚的积雪,他有些无聊地想那个据说居住在黑山脚下的部落平时交流是不是也这么扯着嗓子用力地吼......真不怕雪崩吗? 长留也跳下来,他在出村之后就又照着来时的样子,把自己完全包裹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总算快到了,等把阿涟送去她们村人那里,咱们是不是就该走了?” 他牵着陆行鸟过来,或许是因为太冷了,巨鸟虽然频频朝燕遥知的方向扭头,还一直磕巴鸟嘴,但到底没有胆子把脖子伸出来去叨他。 “你想好怎么去接触奴隶主那些人了吗?”随着路途缩短,长留心里的忐忑也逐渐加重。 燕遥知让自己跟陆行鸟保持着起码两臂长的距离,说:“黑山部落再往里去两座山,就到奴隶主的部落了,我先前打听过,他们在冬天的时候,会驱使奴隶出来跟周边的部落做些交易,我们只要找到一个来交易的队伍,然后把你献上去就行。” 长留咽了咽嗓子:“可、可如果他们不想要活的了该怎么办......” “那就干掉那群人,再想新的办法。”燕遥知的语气十分冷酷,让长留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不过,如果我预料的没错的话,他们会更乐意祭品活着。” 据长留所说,在他逃出来之前,奴隶主的意识是要把这条罕见的鱼浇筑成金像,献给“巫神”的。 以燕遥知过往的经历来看,越是强大的部落,上献的祭品就越华丽珍贵,但是很大部分都是没啥实际用途的装饰品,而在祖庭影响力还达不到的地方,很多部落其实都还有祭司野神的习惯,这些野神往往都是强大,并且具有一定智慧的异兽,又或者只是部落民们所恐惧的天象变化。 离祖庭越远的部落,祭祀的方式也就越野蛮。 他们似乎坚信,在祭祀的仪式上把活人用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处死,更能讨那所谓的神明的欢心。 他慢悠悠地向长留解释了一番,成功把后者吓得变成了他们才刚刚遇见时那副惊惧不安的模样。 “可以过去了,你们在说什么呢?”阿涟已经跟石堡里的守卫交流完毕,她走过来就看见长留仿佛魂飞天外,“长留累了吗?” 可怜的鲛人深吸一口气:“额,啊,是有点累。” “黑山部落里有可以休息的客舍,还能买到热乎的食物和水,你再忍耐忍耐。”阿涟笑着说道。 长留苦兮兮地看了一眼走在旁边,满脸平静的燕遥知:“燕,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嗯。” “噗。”阿涟笑着拍拍他,“你们也知道黑山部落爱抢亲呀?别怕,你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黑山部落的姑娘们都喜欢比自己更高的男人,只要别叫他们看见你的脸,就出不了什么问题的。” “你这么一说,我总觉得就要出意外了......”被燕遥知描述的野蛮祭祀方式的长留丧气十足,总感觉哪儿哪儿都是不怀好意的视线——哪怕雪地平坦宽阔,一眼就能看出什么地方都没有藏人。 在走过石堡后不久,雪原上就出现了一条很是清晰的道路。 在道路的尽头,一座全部涌黑色巨石堆成的高大城墙出现在众人眼前。 “好高啊。”长留张大了嘴。 燕遥知也有些惊讶,这城墙已经远远超出普通部落的水平:“上次来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燕你来过?”阿涟牵着缰绳走在前头,给守门的黑山人看了眼刚刚从石堡处拿到的通行证,把两人带进去。 “是不是记错了啊,我很小的时候,黑山部落的墙就已经是这样了。” 跟阿瑛兄妹一样,她的父亲也是来自黑山部落,而且她小时候也是在黑山部落长大的,后来母亲和父亲决定分开,她才跟着母亲回了湾口村。 浓厚的生机迎面扑来,燕遥知瞬间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热闹喧嚣的祖庭,他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把想要弹出来的尖牙和利爪都压回去:“或许是我记错了。” 他上一次到北边来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年前了。 那个时候,他的“导师”还是若木的母亲,而啰啰嗦嗦把自己当成长辈的若木也只不过是一个才刚刚出生没多久,只会嘤嘤嘤哭的小婴儿。 燕遥知压低了帽檐,和长留一起默默地跟在阿涟身后。 他们要去jsg湾口村安置的地方。 黑山部落的街道铺得很平整,道路两旁还开了不少店铺,来往行人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毛皮,拥挤热闹,雪还没落到地上,就被热气蒸发了。 外来的小个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