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老太点点头,看向两个孙子,问道:“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向金斗向银斗对视一眼,继而点头,“奶奶,咱们家现在一穷二白的,待在这真不行了,我知道您年纪大了不想出远门,可那人不是说沐颜在上海特别有钱吗?听说还嫁了个混帮派的,好歹咱们家养了她那么多年,现在让她回报一下也不过分啊。” 王秀琴也是一样的看法,原先不知道沐颜在上海混出头了,让他们一家去上海那确实是有点怯的,可如今已经有了沐颜那丫头的下落,他们胆子就正了。 向老太自己就笑了,这一群蠢货,没看以前是怎么欺负沐家兄妹的,现在腆着脸想上去沾光,怕不是打还没挨够。 她站起身用手指着两个孙子,问道:“怎么,沐苏城把你们的腿打断了一次不够,还想送上门去让人家打断第二次?你们觉得现在找上门去沐颜跟咱们记的是仇还是恩? 怎么一个个都忘了以前是怎么对待人家的?没听那人说沐颜嫁了个混黑的男人吗?你们也不是没见过道上那些小流氓,人家杀人放火什么不敢做啊,我说你们那脑子就不能稍微转一下啊。” 王秀琴听着这话就不高兴了,话不能这么说,要是认真算起来,就属老太太对沐苏城和沐颜最苛刻,现在说起他们来倒是有条有理的,怎么不看看自己做了什么呢?要不是老爷子老太太没把沐颜兄妹俩当人看,他们哪敢跟着欺负小姑子家的孩子。 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冷不防还真说了出来。 向老太听着眼睛都瞪大了,连眼角的皱纹似乎都撑开了几条,她走到儿媳妇跟前口沫横飞,“你个蠢娘们,我干嘛要对沐颜好啊,我又从来没想着要靠她,家里儿子孙子在跟前还不够我稀罕的啊,我对他们不好又怎么了,我又不想沾她的光! 倒是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当时送她去上海做工,结果人家大着肚子回来,你儿子还因为这个被沐苏城锤了一顿呢,怎么现在才过了几年,你当人家就不记仇了?” 王秀琴后退几步,不服气道:“那人不是说沐苏城出国了吗?就沐颜那个懦弱的性子,她能对咱们做什么?我可是她亲舅妈呢,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再说不是还有秀荣吗?就算咱们沾不上光,秀荣总该是她亲生母亲吧,她还能不认她亲妈?” 说到底还是沐颜以前懦弱的性子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除了向老太脑子清楚一点,其他人都觉得沐颜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毕竟是亲娘舅,亲舅妈呢。 向宏觉得自己媳妇说得有道理,便也起身劝母亲道:“妈,秀琴说的不错,就算沐颜对咱们心里有腻烦,可那孩子从小喜欢她妈妈,每天盼着秀荣回来看她,有秀荣在中间,咱们在后面跟着享福就行了。 您想啊,沐颜她总得孝敬亲妈吧,您又是秀荣的亲妈,她也得孝顺您,这样一来,沐颜的钱不就落到咱们口袋里了嘛。” 别说这家人人品不行,可这算盘倒是打得叮咣响,向老太终究一个人拗不过一家人,说到最后,一家人决定第二天就去上海,不过在这之前,得带上向秀荣一家。 向秀荣当年在沐南筝死后不到三个月就又嫁出去了,她再婚的对象是隔壁镇上一个打铁的铁匠,家里开着祖传的铁匠铺子,日子还算殷实,不过铁匠前妻那时候难产生下一儿一女一对龙凤胎,后来身子不好病怏怏拖了三四年就没了。 正好沐南筝那时候也死了,铁匠就看中了刚丧夫不久的向秀荣,他家里一双儿女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还有家里的老娘,腿脚不好,也得有人伺候着,于是给向家出了一大笔彩礼,向秀荣就被亲妈劝动了,留下一双儿女在向家,她一个人又嫁了出去。 婚前她想得好好的,将来就算再嫁也得时常回家里看看两个孩子,可事与愿违,她再嫁后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至少跟她嫁给沐南筝的日子没法比。 沐南筝大家少爷出身,长相俊美不说,性子也温柔体贴,读过书,也有手艺,自己开了个钟表铺子,那时候她日子过的是真好,膝下还有一双可爱漂亮的儿女,可谁让他早早就走了呢。 再嫁前母亲把刘铁匠家吹得天花乱坠的,她便也跟着昏了头,直到嫁进刘家才觉得日子不好过,给人当后娘不是那么容易的,再加上她以前没受过婆婆的苦,这一嫁就傻眼了。 刘家老太太虽然腿脚不好,但那性子却是不饶人的,成天指桑骂槐地说后娘心狠,把刘家那对小儿女看的牢牢的,就算她对人家再好,人家也不记恩。 后来她在刘家又生下一个女儿,这日子才算有了盼头,刘铁匠慢慢也对她好了些,可她之前预想的回家看沐颜和沐苏城的事到底是一句空话,刘家母子不喜欢她回娘家。 一来向家一家子跟饕餮似的只出不进,二来担心向秀荣拿刘家的东西偷偷补贴跟前夫的一双儿女,所以她回娘家的次数寥寥无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