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这小子两拳。 “你是不是脚痒了,要不要我给你切掉,我截肢手术做得不错的,看在朋友一场,就不收你钱了。” 谭宝俊笑着收回脚:“练江,林练江,林大医生,你说你多没劲儿呀,我好心带你出来放松,你大好时光却用来睡觉,这不是暴殄天物吗?” 林练江没好气:“放松?带我来舞厅放松?” 谭宝俊:“哎呀林医生,你怎么在美国呆了三年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啊,不是说那些欧美国家最是开放吗?你怎么没受到一点儿陶冶啊?” 林练江凉凉看他一眼,不想搭理他。 谭宝俊毫不在意好友的冷眼,故意发问:“练江,你长这么大,不会还是个雏吧?” 林练江冷冷一声:“滚!” 哈哈大笑两声,谭宝俊凑过去赔笑:“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不过练江啊,既然来都来了,你真不去跳一曲吗?你看大家玩得多开心啊。” 林练江:“你真是整天没个正行,上海那么多舞厅,你哪个没去过,还没玩够?一下车就直奔舞场,可真有出息!” 谭宝俊笑:“这你就不懂了吧,玩儿也是门学问,我家老头子把我安排到工务局,我这不得做做功课嘛,工务局那帮老外可比我会玩多了,我要在里面站稳脚跟,少不了跟着应酬交际,哪里像你林大医生,能在医院上班落个清净。再说山川风月,处处皆有不同,我在赏花看月之前赏赏美人,看看歌舞,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林练江嗤笑一声:“爱玩就爱玩,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 谭宝俊被拆穿了也不恼:“还是你了解我,人生得意须尽欢嘛,出来玩,高兴就好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不过今天虽然挺开心的,可还是有些遗憾,本来还想找刚才那位跳舞的小姐一起跳支舞的,谁知道她已经走了。” 林练江看向他:“刚才在舞池跳了好久的那位?” 谭宝俊点头:“不过我刚刚去问经理了,经理说那位小姐姓沐,叫沐颜,以后说不得会经常过来的。” 林练江问:“她是这里的陪舞?” 谭宝俊摇头:“好像是,这我没细问,看着倒不太像,不过别看苏州是个小城市,可到底是江南,这美人儿长得可真是水灵,真真是哪里都长得合我的心意,那一回首一蹙眉,啧啧……” 林练江打断他:“行了,正经点儿,你家里不是正给你相看亲事呢,收收心吧!” 谭宝俊嘿嘿笑着看向林练江:“欸?练江,你以前可从不管我这些事的,怎么今个儿这么关心我?难不成,你也看中了刚才那美人?” 林练江站起身踢开他的腿:“起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不陪你玩了,你在这通宵吧,我回去睡了,接下来几天,最好还是你玩你的,我逛我的,咱俩还是别在一处的好。” 谭宝俊喝了口酒放下酒杯,也站起身:“算了,我也有些困了,跟你一起回吧”,说着,他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外套,跟在林练江后面往隔壁走。 两人在饭店大厅等电梯的时候,谭宝俊突然想起来什么,就问林练江:“欸?你们家婉黎在英国呆了有两三年了吧,怎么,还不打算回来吗?我妈前几天帮我寻摸媳妇的时候还说起她呢。” 林练江转头:“你可离我妹妹远一点,别想打她的注意啊!” 谭宝俊:“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跟你一样,我也是把她当妹妹看的,只是关心一下而已,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呆了那么久也该回来了吧。” 林练江:“这还有点样子,她上次来信的时候说是六月份毕业,打算到时候从利物浦做远洋游轮回来。” “哦,那也快了,现在都三月份了”。 说着,两人坐上电梯,各自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依然是个大晴天,沐颜一大早起来跟张银花做了交接,拿到院落钥匙后,她就退房走了。 到卖锁的铺子重新买了把大铜锁,简单吃了两个包子,她就急急忙忙去了新租的院子。 虽然院子原本的锁子还好好的,但为了以防万一,沐颜还是换上自己买的那把。 昨天来看的时候,院子里的杂草长得老高了,落叶枯枝也散落一地,今天一看就大不一样了,满院的杂草落叶被人清得干干净净,井檐上的青苔也不见了,屋里应该是扫洗过,桌上连一点儿灰印都没有。 这家人可真不错。 从东侧的堂屋搬了把四四方方的小桌子放在院门不远处,再拿来一把凳子,沐颜坐下歇了没一会儿,就有人上门了。 是两个相携而来的女孩,没怎么化妆,看着挺年轻的,先在院门那里探首往里看了一下,才迟疑着走进来。 沐颜立马站起来迎上去:“两位小姐是来报名的吗?” “嗯,是的,昨晚是你给我们递的卡片吧?” 沐颜:“没错没错,是我,您两位稍等,我去拿两个板凳来,咱们坐着说。”说着她进屋里多拿了几个板凳出来,三人坐下说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