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茜霖笑骂:“去你们的。” 阮茜霖从怡香园的家出阁,她本来嫌弃房子老破小,想从新家那边出,但父母一句话把她堵得欲哭无泪: “老破小又怎么样,你在这里长大,这就是你的根。” 人民教师不能当忘本的缺德之人,所以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当初得知这一决定,谈迎也替阮茜霖抱不平,大喜日子想尽可能体面一些都不行。 谈政玫却有另外的看法,说阮母这招实在妙,怡香园有大把老邻居,阮茜霖从这里出阁,鞭炮放到家门口,大家都知道阮家女儿风风光光嫁出去,以后就不会有闲言碎语了。 谈迎哑口无言,开玩笑说:“以后我结婚,鞭炮从家门口铺到牌坊,绕小区一圈,让整个老村的人都知道,谈家女儿不用做‘剩女’了。” 谈政玫只笑骂她嘴贫。 早上起太早,谈迎打着哈欠等阮茜霖化好妆,四个人拍了好一会照。离良辰吉时还有时间,四人便双双靠着打瞌睡,怕平躺压坏了发型。 她们是给鞭炮声吵醒的,阮妹妹慌慌张张进门来报,“来了来了他们来了!” 眼镜姐妹忙扒窗户费劲张望楼下,只能隐隐约约瞧个大概,“哎哎,我看到了,伴郎团的身材好像都挺不错,蛮高的!” 卷毛姐妹怼她:“人家都看新郎,你倒惦记着伴郎!” 眼镜姐妹扶了下眼镜,雄辩道:“新郎早被订出去了,只有伴郎available,懂不懂啊你?” 卷毛姐妹哼了声,“就你最懂,怎么现在还单身。” 谈迎笑着扶起阮茜霖坐好,铺整好婚纱,鞋子早给藏到了窗帘里。 她再到窗边瞧时,接亲团已经进了楼宇门,连个脑袋都瞧不见了。 阮茜霖声音莫名打颤:“哎,门关上,别忘了堵。” 伴娘团这才手忙脚乱去堵门。 谈迎个高结实,看着最为矫健,一致被推为“首席堵门大使”。 当方树宇在外面叫“老婆开门”时,谈迎爆出一身鸡皮疙瘩,仿佛不在认识那个黑不溜秋的方sir。 二十几年的闺蜜,忽然间成为了另一个好友的老婆,一个“微妙”实在难以概括谈迎当下心情。 她自是有祝福、快乐与不舍,但同时也有一丝失落与嫉妒,失落她情同手足的姐妹被抢走了,嫉妒可以与她共度余生的男人。 以后别人再提起阮茜霖,会先说是方树宇的妻子,而后才是谈迎的闺蜜。 谈迎心口跟门一样堵着,但还是尽责地叫唤:“给红包。” 门缝塞进了一个红包,迅速给眼镜姐妹捡走。 谈迎笑道:“方sir,我们可是有三个人,一个红包怎么分?” “四个,”阮妹妹撅嘴纠正,“你们怎么把我给数漏了。” 阮茜霖跟着掩嘴笑。 谈迎扶门皱着脸,“对不起,姐姐把你给忘了。——四个,听到没?” 门缝又飞进来三个红包,立刻给“分赃”了。 谈迎跟阮茜霖示意是否开门,得到首肯后,跟另外两个姐妹通过气,才谨慎拧掉反锁开关。 把手动了动,门被推一道缝。 谈迎铆足劲挡住门,探头从门缝观察,新郎后面一张年轻的脸庞毫无预兆闯入眼帘,她的脑袋里仅剩一个念头—— 靠,这下更要堵住了。 “红包!”她发疯般咬牙喊着。 那张年轻面孔马上递过一沓,语气里有背叛同盟嫌疑的讨好:“都给你。” 谈迎狠狠接过,却被那只手“不小心”摸了一下,当下爱恨交织,示意另外两个姐妹同时松手—— 卧室门敞开,新郎和伴郎团齐齐扑进来,差点摔成狗啃屎。 所有人的目光焦点都在新郎身上,谈迎也看了眼,方树宇笑着在阮茜霖床前单膝下跪,花束举到她的眼前。 婚礼摄影师跟着上前,专注捕捉每一瞬间。 卧室狭小,伴郎伴娘几乎成排挤在一起。 谈迎扭头下意识想寻找另一个人,没想还是先对上刚才那张脸。 那边稍稍瞪她一眼,埋怨中带着委屈,低声道:“看什么看,才半个月就不认识人了?” 谈迎:“……” 而她要找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