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气恼马青荔的挑衅,厉声对马青荔道:“沈姑娘既然能坐在此处,自然是得了朕的准许,大兴国的事,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长公主都没有资格过问吧。” 马青荔瞪了沈亦槿一眼,心思一转,又看向了李彦逐,“陛下,听闻沈姑娘离宫前,曾是伺候陛下的宫女,那一定是很会伺候人了,正好我要在此多逗留些时日,就让沈姑娘在我身边伺候吧。” 李彦逐瞳孔一缩,眼眸微眯,似笑非笑看着马青荔,“伺候?”他顿了顿,手扶膝盖往马青荔这边斜了斜身子,“既然是伺候过朕的女子,长公主就该知道是何意。” 沉吟片刻又坐直身子,冷冷道:“朕不希望听到长公主再如此说朕的女人。” 早在第一次见沈亦槿时,马青荔就觉得此女并非单纯只是林惜的友人,便让人打听了一番才知是护国将军的女儿,且女子从小被骄纵惯了,除了美貌并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对李彦逐一见倾心,也不过是一厢情愿,被李彦逐明确拒绝过好多次了。 得知这一切的马青荔丝毫没有把沈亦槿放在心上,她觉得沈亦槿除了美,定然是一无是处的。 没想到此次前来,她听闻李彦逐竟然将她养在后宫一年之久,只是不知为何没有纳妃,却遣出了宫。 她也不想过多追究,只要别影响和亲一事就好,怎料今日,在上元节宴会上却又看见了她,且沈亦槿不论是装扮和位置都至少是贵妃的待遇,这不能不让她在意。 “本宫可是召国长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能同一介罪臣之女平起平坐?” 说完她站起身,看着李彦逐大声道:“本宫没想到大兴皇帝竟然是个好色之徒。”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宴会厅安静地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沈亦槿更是蹙起了眉头,原来真的让她猜对了,这场宴会就是鸿门宴,她很想反驳,但她的身份的确尴尬,她没有立场说任何话。 片刻后,李彦逐爽朗的笑声打破了这份安静,“长公主,朕确实喜好美色,不过朕也只喜好沈亦槿一人美色,今后也只会喜好她一人美色。朕才疏学浅,不明白这算不算是好色之徒?可否请长公主明示?” 在群臣宴会上说出这等赤|裸|裸地示爱之言,之前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不攻自破了,那些茶余饭后的谈资,有损沈亦槿名声的流言,如今看来反而都成了皇帝爱慕她的佐证。 沈亦槿不觉湿了眼眶,似有无数股暖流呼啸着充斥着她的心,不给她丝毫防备,以前所未有的迅猛之势,突破她的心防。 这一刻,她的担忧,她不敢问的那些话都有了答案。 李彦逐以这种对全天下昭示的态度给了她这个答案,在还没有得到她回应的时候,给了她这个答案,怎能让她不动容。 终是无法再否认,她深深爱慕着李彦逐,甚至比她自己认为的更加爱慕着这个男子。 站在一旁的卫安恨恨地看着马青荔,是他给主子出主意,装装样子说两句关切马青荔的话,看能不能让沈姑娘心生醋意,没想到一切都搞砸了。 如今不但没可能让沈姑娘吃醋,主子还在这等大庭广众之下表明了爱意,若是一回头就被沈姑娘拒绝了,那可就太丢脸了,堂堂大兴皇帝被一个女子拒绝,恐怕就不是佳话而是笑话了。 马青荔呆愣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她的自信心在这一刻被摔得稀碎,今日李彦逐邀她一同参加宴会,她还以为李彦逐念及两国情谊和之前自己对他的恩情,要答应和亲了。 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心里明明痛的不行,还要装作坚强的样子,忍住难过问道:“陛下在召国为质子时,本宫帮了陛下多少,陛下都忘了?” 李彦逐看着马青荔眼中带泪的样子,语气也温和了下来,“朕没忘,朕自登基以来,已给过召国不少物品,又许下不主动挑起战乱的承诺,就是念着公主和国君的恩情。”他顿了一顿,缓缓道:“只是公主,不可再用恩情胁迫朕。” 马青荔哑了声,的确,她当年付出的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李彦逐还帮助弟弟登上了皇位,若说恩情,早就还清了。 就更别提大兴给召国的粮食布匹瓷器了,李彦逐已是仁至义尽。 可她又怎么肯轻易放弃,自她第一眼在破旧的草屋中看到身负重伤的李彦逐,就不可自拔地陷了进去,之后更是折服于他运筹帷幄帮弟弟夺取皇位的谋略上。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