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大有不同,末将认为沈姑娘对陛下并非毫无情意,或许是沈姑娘心中还有心结未解,也或许是对陛下还有误会,陛下可再做尝试,若是终难挽回,还请陛下别再将沈姑娘困在上京,放沈姑娘走,让她们一家团聚吧。” 李彦逐的思绪很乱,宋有光的话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心生惧怕,既然沈亦槿拒绝了宋有光的求娶,就是老天爷给他的再一次机会,可若真的如宋有光所说,终是难以挽回,他又该如何,真的让她远离上京吗? 他怕见不到她,又不忍心看着她思念家人,大赦天下的时机可遇不可求,即使是作为皇帝也无法随心所欲,若真的放她走,就是天各一方,难有再见之日了。 “宋校尉,你退下吧。” 李彦逐坐在御书房整整一夜,他不知自己已做了那许多,如今还要如何做才能挽回,是再度纠缠?还是再将她接进宫中? “卫安,你说,朕该如何做?” 卫安扬起头仔细想了想道:“陛下,奴才记得那年上元节奴才去西边听戏,有个戏文讲的是女子一直以为对男子并无男女之情,可她看见男子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时却心生醋意,这才明白自己原来爱慕着男子。或许沈姑娘那时被陛下伤透了心,便将自己的心锁了起来,并不清楚如今对陛下是怎样的感情。” 李彦逐思索片刻,心头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写了一封书信交给卫安,“你将这信笺交给沈姑娘,务必要让她上元节到宫中参宴。” * 沈亦槿开门后看见门口站在的是卫安,十分惊讶,出宫两月,宫中并未有任何人前来,她以为李彦逐是彻底放弃了,还想着等和亲的消息一传出就去请旨呢。 “卫公公,你怎么来了?” 说着沈亦槿就机警地往门外看去。 卫安调侃道:“看来沈姑娘并不欢迎奴才呢。”他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姑娘不用再看,陛下没来,只有奴才一人,是替陛下给姑娘送信的。” 沈亦槿接过信,信笺上的笔迹遒劲自然,秀巧中不失刚毅,含蓄中不失张扬,笔锋坚韧,笔势飘逸。 这还是沈亦槿第一次看见李彦逐的字迹,却惊叹于这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字体。 亦槿,今得知,汝已拒沈家求娶,思索良久,深感自责,瘴城拆散在先,准许初绿跟随在后,成全晚矣,误姑娘终生,皆是吾之错。 常悔当初所拒,恨不能回心转意,困汝于宫中,然无用。因一己私欲,陷汝于悲苦,此知所求不过团圆,只愿日日欢喜,痛下决心,不再困汝于上京,离别在即,邀上元节赴宴。 为盼。李彦逐。 看来不用等到和亲,她就能离开上京了。 只是看着信中李彦逐的自责懊悔成全,心中隐隐作痛,很不是滋味。 “卫公公,请告知陛下,上元节宫中的宴会,我定会前去。”倒不是害怕这次她不去李彦逐会反悔不让她离开,而是这两月未见,她才有些明白了李兰雪所谓的相思是为何物。 在无数个夜里,游走在脑中的全都她同李彦逐的过往,奇怪的是她鲜少能找出李彦逐的错处,以往她所受的委屈,都能在李彦逐的解释中找到谅解的理由。 不但如此,北地剿匪时,李彦逐将她牢牢护在怀中的场景总萦绕在脑海,这不由让她想起李彦逐曾对自己说,他动了心,却一直都在口是心非。 很多细节经不起回忆,也经不起推敲,从李彦逐发现自己跟在剿匪的队伍中却没有将她送回上京开始,就初见端倪,只不过那时的自己以为李彦逐爱慕的人是马青荔,对她更像是一个曾经救过自己姨母的恩人。 直到她为他挡了一剑,清醒后,便再也没从他眼眸中看见过冰冷,他的眼神越来越柔和温情,也越来越深邃。 他用一年的时间来印证自己的爱慕之心,而她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沦陷了。 或许是他点滴的呵护和纵容,或许是每日陪伴的晚膳,或许是同他出宫的游玩,亦或是每次他表明爱意之后她的冷言冷语,甚至早在北地剿匪之时,从他将自己护在怀中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心动了。 卫安神情激动,“太好了沈姑娘,奴才还以为姑娘会拒绝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