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无忧斋,见了陈言时和宋有光。沈亦槿你可真能啊,你谁都放不下,谁都想要是不是?” 李彦逐抓得她肩膀生疼,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任由他抓得越来越用力。 她已经习惯了流言蜚语,只是这话从李彦逐口中说出,没想到心会更痛。 沈亦槿冷冷看着李彦逐,“我谁都想要?陛下是想说我水性杨花吗?是啊,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配待在陛下身边,陛下干脆也把我流放到瘴城,让我和父兄团聚,岂不是更好?” 李彦逐咬牙道:“你想离开,休想!” 沈亦槿也豁出去了,反正一顿罚是少不了的,芷宁说宫中的板子很重,五十大板就能打死人,那她干脆被打死算了。 李彦逐应该也不是昏君,她死了,也不至于迁怒父兄,只要他们好好活着就行了。 她真的活得太累了。 “陛下,我不明白,我究竟是哪里惹陛下不满?陛下说厌恶我,又不允许我嫁给别人,还要纳我为妃。可我知道,陛下只是因为习惯了我的爱慕,一旦它消失了,陛下有些许失落罢了,这只是陛下奇怪的占有欲作祟。所以,放过我吧,陛下别忘了,你还有马姑娘,陛下应该尽快接她进宫,而不是将我留在这里!” 李彦逐的心好似被针扎一般,一下又一下,她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痛到无法呼吸。 他眸色愈深,连同看着眼前人时,也愈加深沉,他一句一字道:“沈亦槿,你给我听好,我一点都不厌恶你,除了你,我没爱过任何人!”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再不说,他可能就真的要失去她了。 沈亦槿傻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李彦逐,“陛下说什么?” 李彦逐一下将她拥进怀中,好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我说,我从来不曾厌恶你,我不能没有你,我想纳你为妃,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心悦你,我喜欢你,我爱慕你。” 沈亦槿彻底懵了,脑子轰轰地响,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只能呆呆定在李彦逐的怀中。 等反应过来,她只觉得可笑,他说从没有厌恶过自己,为何会当众摔她的金雀钗,他说心悦,为何总是将她拒之门外,他说喜欢,为何一直都在将她推远,他说爱,又为何不遵守对她的承诺。 即使他说的是真的,她还是很害怕,这样的人,她摸不透,看不清,今日他说爱,明日就能说厌恶,帝王之心,最不能相信。 “陛下说爱我?不觉得很可笑吗?大年初一我在府门前等了整整一天,陛下才勉为其难收了年礼;上元佳节陛下当众摔了我的金雀钗,转身离去,独留我被人指指点点;我不顾自身安危跳水救陛下,也只换来陛下的一句不值得;陛下说认救命之恩,可最后还是让我在雪地里跪了整整三天,幸亏有林姑姑二公主和宋将军的求情,否则父兄早就被陛下杀了。这桩桩件件,只让我觉得陛下丝毫不曾喜欢过我。如今突然说爱,陛下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李彦逐神情一滞,无名之火突然升腾起来,他一把将沈亦槿甩在床上,看着女子的头磕在床边,又心疼又恼怒,他不知该如何纾解这种情绪,转身踢翻桌子,上面的茶壶茶杯哗啦啦摔碎在地。 他大喘着气,喊道:“你是不是看我像个疯子?” 说完这一句,心中顿感酸涩难忍,他苦笑道:“是啊,我就是个疯子,我拒绝你,厌恶你,当众折辱你,还没有遵守给你的承诺,让你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可我现在却又说……”李彦逐声音渐渐软了下来,“说爱慕你,我可真像个疯子,我所做过的一切都让你不再相信我的话,那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 沈亦槿不知为何,心也跟着疼了起来,但她更清楚地知道,不能心软,她必须拒绝,也只有拒绝,她才有可能出宫,若是接受了,她就真的要被困在这里,孤灯冷烛过一生了。 “陛下无论怎么做,我都无法相信,只会觉得无所适从。陛下也不必让我相信,因为我已经不再爱慕陛下了,就算是相信了,又有什么用呢?” 李彦逐的心瞬间冰凉,好似失去了所有的温度,他看着沈亦槿,想抓又抓不住,想放又放不开。 “你在瘴城说,如今爱慕之人是宋有光,我早该知道,说出来是这样的结果。可你分明曾那样的为我付出过,不惜放弃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