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担忧沈亦槿,这一路走来, 将她身份隐藏, 偷偷在马车里待了一月多,就连刘信都不知, 现下到了榆城, 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更不能让沈亦槿跟着自己住驿站。 江锋得了令转头往城外驻扎地走去, 与卫安擦肩而过时,拍了拍卫安的肩膀,两人知道到了榆城,主子身边时刻需要人保护,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来到城外驻扎的营地,江锋走过将士们忙着搭帐篷整理物资的忙碌身影,来到了沈亦槿的马车前,还以为沈亦槿会像往常一样每到一处休息地就出来散心,现下到了目的地却没见她下马车,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忙上前问马车一侧的护卫,“沈姑娘还在马车上?” 护卫答:“是。” 江锋敲敲马车,“沈姑娘,到榆城了,今晚可以在客栈休息了。” 等了半天里面都没动静,江锋不再迟疑冲进了马车,看见沈亦槿小小的身子窝在棉被子,觉得情况不妙,他上前蹲下身轻喊:“沈姑娘,沈姑娘。” 沈亦槿慢慢清醒过来,只觉得浑身发冷,头很疼,迷迷糊糊地看见江锋,伸手抓住他的衣角道:“江护卫,我好像着了风寒,你千万别告诉殿下,我不想让殿下觉得我是累赘。” 江锋心中感动,沈姑娘就算是生了病,最先考虑的还是主子,他安抚道:“姑娘别担心,我不会告诉殿下,我们这就进榆城。” 沈亦槿道:“我真没用,给江护卫添麻烦了。” 江锋摇摇头,“姑娘千万别这么想。” 说着他就退出了马车,和几个护卫驾车来到了榆城最大的客栈,又找来了郎中。 郎中开了方子,他让人去抓药,转头看见躺在床上的沈亦槿,心里一片慌乱。 他本就不打算将此事告知主子,这会让主子乱了心绪,今夜他还得回去复命,且保护沈亦槿的护卫都是男子,并不方便伺候,还想着让客栈掌柜去找个女子来照顾沈亦槿,可又担心沈亦槿的身份会暴露,引来祸患,这么短的时间要找到可靠的人,实在是不容易。 正在他踌躇之际,沈亦槿从床上爬起来道:“现下到了榆城,江护卫快去保护殿下吧,我能照顾自己,放心吧。” 江锋也确实担忧李彦逐,他沉默半晌给护卫交代了几句,就匆匆往驿站赶去。 傍晚,张县令在驿站准备好了一场宴会,刘信和徐勤已在此之前叙完了旧,此时两人看着心情都格外好。或许是从刘信口中得知了李彦逐所为,当李彦逐问到剿匪一事时,他十分恭敬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彦逐想着父皇给的时限,心中难免急切,想要大军休整几日后就进攻山匪的老巢,来个出其不意。 徐勤也从刘信口中得知了这次前来的是怎样的队伍,这样一支战斗力弱的队伍不论准备多久都是无用的,他也毫不避讳道:“殿下,末将有一计,不过可能会因此让后备营的很多士兵丧命。” 李彦逐道:“徐将军请讲。” 徐勤道:“三日后可先派五千人佯攻,山匪应战后,则快速回撤,假装不敌,以此让他们放松警惕。” “过两日再次佯攻,如此几次,让山匪以为朝廷派来的军队人寡且力弱,同时也消耗他们的弓箭和巨石,等三五次后,我们便发起总攻,一举歼灭山匪。” 这个计谋他之前不是没想过,但几次三番佯攻,不死上一些人难以让山匪相信,所以人太少达不到目的,次数少也无用。 李彦逐蹙眉,问道:“一次佯攻五千人,能回来多少人?” 徐勤也不隐瞒,“山匪的集聚地在北山深处,不但易守难攻,就是爬上去都有可能会有人坠落山崖,再加上他们扔下的巨石和射出的利箭,能回来一半已是乐观。” 刘信立刻道:“这哪里是佯攻,分明是去送命的。” 徐勤道:“他们占据天然的地理优势,好在他们之前造好的兵器弓箭应是有限的,如果不佯攻,让他们有了防备,不但会继续造武器还会想办法去采买更多的兵器和弓箭。” 刘信不可思议道:“这些人竟然敢私造兵器?” 刘勤苦笑:“北山就是天然的铁矿山。” 李彦逐摇摇头,“原来是如此,那徐将军如何知晓他们储备的兵器三五次佯攻后就会被消耗?” 徐勤道:“去年夏季同邻城守军进攻过好几次,应是将他们的兵器消耗了一些,到了冬季,铸造兵器不便,只需消耗他们存储的。” 他没告诉李彦逐,那些前来支援的军队,都不怎么尽力,兵力就那么多,每个守城将军都害怕自己的军队消耗过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