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等状况下,做了那样可怕的梦,实属正常。 看着沈亦槿苦恼的模样,李彦逐心中不忍,不由自主缓缓站起身。 他面前的女子顶着重重压力,来到他的身边,却得不到他的怜惜,在看见爱慕的人有了两情相悦的人后,才喝酒壮胆说下这些话,真的让人好生心疼。 在李彦逐站起身的那一刹那,沈亦槿以为她说错了话,连忙道:“殿下,我,我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我很怕再也见不到你,又害怕父兄会杀你,还害怕,害怕,害怕殿下会杀他们,我……” 沈亦槿慌乱的解释着,许是酒喝得有点多,许是怕李彦逐会看透自己接近他的目的,她的头昏昏沉沉,心扑通扑通跳着不停,语无伦次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慕之情,也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她胡乱摸着桌上的酒壶,想要再给自己壮壮胆。 小臂却在下一刻被李彦逐抓住,她猛然后退,又险些被凳子绊倒,只感觉手臂上的力道猛然一重,让她稳住了身形,她分不清是保护还是气恼,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不敢抬头看,又不断给自己鼓着勇气,这最后的机会,怎么能退缩。 “沈姑娘,你不能再喝了。” 耳边飘进的语气温和又带着不忍,分明是李彦逐的声音,却又那么不像是他的。 沈亦槿缓缓抬头,目光撞进了一双疼惜的眸子中,这双眸子没有一丝戾气,也没有丝毫冷淡,满是关切柔和,还带着些痛楚。 “沈姑娘,你醉了。” 这一瞬间,沈亦槿如同坠入了梦境,她静静地看着李彦逐,这个男子何曾如此温柔的对待过自己? 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抚摸了李彦逐的脸颊,而面前的男子却没有躲开,她笑了笑,喃喃道:“原来你在梦中,是不会推开我的。”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太多的心酸溢在心中无法排解,她当真是做过那样的梦的,父兄和李彦逐执剑而立,可父兄却像是被捆住了手脚,不论怎么用力都动弹不了,任由李彦逐一剑封喉,鲜血喷洒而出。 那双冰凉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脸颊,让李彦逐浑身颤栗,仿佛身体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屏住了呼吸,僵硬的站在原地,心跳如雷如鼓。 女子悲凉的笑着哭着,犹如插进心中的利刃,也让他疼痛不已。 下意识地,他抬手为她拭去泪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沈亦槿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看着他,“殿下,若有朝一日,你会杀了我吗?你会杀我的爹爹和兄长吗?” 李彦逐的手微微颤抖,停在沈亦槿的脸颊边,却不敢碰触,他轻轻翘起嘴角,用极温柔的语调道:“我不会让你死,可你的父兄……” 他沉默了,且不说日后的事难以预料,如果真有那一天,沈家定然留不得。 沈亦槿等着他的回答,等了好久,心中有一个声音传来:傻瓜,这是在梦里。 她自嘲地摇摇头,“这真是场美梦。”说完一头栽在了李彦逐的怀里。 今日她哭了太多,哭累了,喝了太多酒,也醉了,男子的怀抱太温暖,她不由自主用双臂环住在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了蹭,满足地轻语,“好暖。” 李彦逐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脸颊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头脑一片空白,继而又晃着各种色彩的光,短暂的呆愣之后,带来的是极大的痛楚。 他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怀中的女子,回应她,不能,推开她,做不到。 因为酒醉,女子的脸颊红红的,眼角还有泪痕,浸湿的睫毛偶然颤动一下,呼吸平和均匀,瞧着十分乖巧。 轻叹一声,他将女子打横抱起,放在方桌后的软塌上,发丝拂过他的手背,气息靠近他的耳朵,让他的血脉渐渐膨胀起来。 缓缓起身的同时,目光落在了女子水润晶盈的红唇上,他撑着的身体好似被某种力量迷惑,生生定住。 喉咙不自觉动了动,呼吸有些急促,身体渐渐发热,口干舌燥,额前的青筋不受控制地跳动着。 他情不自禁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