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头。 小心翼翼为他在碗中倒了酒,却不见李彦逐端起来,半晌后,传来他因为醉酒鼻音浓重的声音,“为何不给我茶水?你担忧他醉酒伤身,难道就不担忧我?” 他说的很慢,每个字都像是质问。 李彦逐身上冷洌的梅香传入她鼻中,让她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小女不敢。” “不敢什么?” 是不敢担忧还是不敢倒茶!李彦逐紧紧盯着并不抬头看她的沈亦槿,觉得胸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跳出来了,不管怎么压制都压制不了。 一定是醉酒的缘故吧。 陈言时喝下初绿倒的一碗酒,扶着桌子站起来,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在初绿的搀扶下才勉强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空碗倒了倒,“六殿下,该,该你了。” 他丢了碗,看着沈亦槿的方向,想要走过来,脚下却挪不动步子,刚迈了一步就醉倒在了地上,艰难的抬了抬头,可抵不住眼皮的沉重,昏睡了过去。 李彦逐用胜利者的目光看着倒在地上的陈言时说道:“看来是我赢了呢。” 初绿也不管倒地的陈言时,躬身道:“我这就去给殿下端醒酒汤。” 沈亦槿看着初绿出了暖阁,想要去扶陈言时,刚有了起身的动作,小臂却被抓住。 一个深沉的声音,从头顶慢慢传入耳中:“你说爱慕我可是真的?” 沈亦槿滞在原地,垂下眼眸不去看李彦逐,她实在不愿回答,对于喝了一坛酒的人来说,第二日或许什么都不记得,她还有回答的必要吗?假装爱慕已经三个月了,她究竟还要假装多久?三年吗还是更久? 李彦逐见她不回答,自嘲地笑了一下,“还是现在你已经不爱慕我了?” 沈亦槿大胆抬头注视着李彦逐的目光,“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李彦逐眉头微蹙,心被扯得一下一下疼,为何她此刻的眼神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同,既不是羞涩也不是爱慕,而是悲苦和怨恨。 李彦逐觉得胸闷的难受,终究是他一次次推开她,让她放弃了吗? 这样更好,他们本就是不同路的两个人,不该有交集的,是他那样狠绝的拒绝她,现在又是做什么呢? 李彦逐心揪地闭上了眼睛,抓着沈亦槿的手臂重重用力,又在下一刻猛然松开,大喊一声:“江锋!” 江锋从窗外跳进来,吓了沈亦槿一跳,她警惕的看着江锋,眼中都是恐惧。 李彦逐看见她害怕的模样,有些心疼,看来之前她确实被他吓过太多次了。 李彦逐扶额,轻叹一声,“江锋,你护送沈姑娘回将军府。” 他不能让那一夜的事情再发生了。 沈亦槿看着李彦逐不悦的神情,身体不由自主颤了颤,让江锋要送她,不会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杀她吧,连忙道:“怎敢劳烦殿下的侍卫,小女自己……” “住嘴!”李彦逐想起那夜的事就后怕,想说什么却梗在喉中,看着瑟瑟发抖的沈亦槿,话在嘴里打转就是说不出,最后道:“你以为我要让江锋杀你吗?” 沈亦槿机警地退到桌几前,跪地道:“殿下饶命!”她就知道今日和陈言时来没什么好事,没想到李彦逐喝醉后这么可怕,方才捏她小臂那一下,疼得她直想流眼泪,“小女再也不敢爱慕殿下了。” 今日李彦逐醉了,先说饶命的话哄他放过自己,反正第二日他就会忘记。 暖阁的门恰在此时被叩响了,初绿的声音传来,“公子,解酒汤端来了。” “进来吧。” 初绿一进门,看见沈亦槿跪在李彦逐面前,江锋扶剑站在一旁,气氛有点不太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