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道:“既然是舞剑,怎么能少了乐曲。” 李兰雪走到桌几前,对沈常松点头微笑,开始了吹奏。 笛声响起的一刻,沈常松手里的花枝顿时如同游龙一般,回身弓步由上劈下,提膝上刺,立剑轻点,力达花枝前端,如蜻蜓点水不断轻摆,随即撤步转身虚步再提剑,转而挑起,犹如面前有敌人,袭击其腕。 曲调起伏渐渐激进,沈常松手中的花枝像是有了生命,一个接着一个的挽花让人目不暇接,他步步后退行步挽剑,继而仰身挽剑,后又回身再挽剑,一个个剑花在他手中不断被挽出。 花枝飞舞,眼花缭乱,在这样的力道之下,花枝上的红色迎春花却一朵未落,当真是内力深厚。 陈言时大喊了一声,“好!” 马上有已经看得热血沸腾的习武世家子弟紧接着喊了第二声好! 霎那间,众人纷纷叫好。 陈言时又取下一株迎春花扔给沈常松,下一刻,那迎春花便成为了另一把利剑,握在沈常松手中,随着他的手法在半空中舞动了起来。 两株花枝,此起彼伏,忽而高高扬起,忽而低低垂落,忽而在沈常松周身旋转,不惊让人看呆了眼。 直到笛声平缓下来,沈常松的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弯腰仰头,花枝在头上平绕几周。 就在笛声停下的一瞬,他也托着两束花枝停了下来。 沈常松静静站立,面容平静,额上未有汗滴,一看就是并未尽全力,即使是这样,方才那场舞剑也是极少有人能舞出的。 “好,好!”皇后拍手道:“少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宴会继续。” 皇后的吝于赞赏和刻意忽视,对沈常松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讨了李兰雪的欢心。 落座的两人,都有些怅然若失,此时空荡荡的亭榭中间,好似仍然充斥着方才的场景,耳边笛音未消,眼前花枝未落。 至于接下来的人都如何介绍了家世,两人都没听见。 第一次的配合就能如此默契,实在难得,如此的心有灵犀怎能不掀起心底的震撼! 内心的共鸣之感蔓延着彼此身体的每一处血脉。 沈亦槿也有些发懵,她只知道哥哥武艺精巧,却不知道竟精巧到如此地步,幼时兄长练武,她总觉无聊,很少陪伴,现在想来,兄长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有了今日的功力。 看着兄长和二公主吹笛舞剑,两人之间的这份默契,流动着无言的情谊,让她激动万分。 相较于前世略显平淡的初次相见,今生深刻了不少,想必从今日以后,再想起方才的场景,两人都难免思念。 这样的局面让沈亦槿很开心,她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就在她的心思全然在兄长和李兰雪身上时,她哪里知道,对面的李彦逐此时已经接连喝下了三杯酒。 旁人被舞剑所吸引,但对于李彦逐来说,这样的舞剑没什么新奇,若是他来舞,定然更加精彩万分。 穿过飞舞的迎春花枝,他的目光不自觉得落在对面女子清透的面庞上。 女子专注的看着场上舞剑之人,随着花枝的摆动,眼眸也随之转动,时而露出欣喜的笑容,时而紧张以盼,当沈常松完成一个复杂的招式时,女子长呼一口气,随着众人大声叫好。 怎会有人如此灵动,在那一方小小的桌几前,表达着对自己兄长的担忧欢喜之情,他忆起初见时,她如小鹿一般害怕的神情,送年礼时楚楚可怜的泪眼,落水时对他关切的眼眸,无忧斋时略显憔悴的面容。 她的病可好了?虽到了春日,今日并不怎么暖,她身上的衣衫瞧着单薄了些,是衣衫原本就单薄,还是她生了场大病,消瘦至此? “哼!”身旁的李彦泽在喝彩声中突然冷哼一声,将他的思绪拉回。 回神的刹那,李彦逐呆愣片刻,忽而觉得怒火中烧。 好气!分明是不喜之人,如何总是惦念!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