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敛眉,自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声酒杯落桌闷响,沈月以为自己倒慢了,刚要起身倒第二杯,突然被人一把捏住了手,沈月回头,只见那人眯着的两只眼恨不得贴上来,朝着她笑问:“思欢姑娘是新来的吗,以前怎么没见过?” 沈月一眼就认出他是拽着秦媚萱裙摆的知县,心里骤然一紧,她今天出来前答应过自己,无论发生任何可能,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绝对不能翻脸,只好迎着笑意,勉强道:“民……奴婢是上个月来的,昨天才学完规矩。” 说完,试图抽开自己的手,奈何那人就是不撒手。 而谢晗,就好像没看见过她一样,自顾自的饮酒,仿佛屋里待着的只是一位不认识的陪酒女子,永远那么的置身事外,当真半点都没有影响到他。 眼见那人顺着手臂一个劲的往上摸,沈月反感至极,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还不能抗拒,眼见那人摸到她肩膀时,突然有人开口道:“今天谈公事!若没什么事,闲杂人等先行回避。” 沈月抬头才发现说话的人是谢晗左侧的白衣男子,此人眉清目秀,眉宇间颇有一股正气,似乎有意解围又好像真的谈正事不喜烟花女子呆在里面。 只是他话音刚落,其他人不乐意了,至于那些不乐意的人是为什么,沈月心里比谁都清楚。 可今天是她第一次接客,想必秦媚萱还在暗处观察着,要是这么被轰出去了,以后就不用接客了,何况这些京官只怕只来这一次,今日出了这个门,以后她找谁求情去? 于是,沈月情急之下屈膝道:“大人,秦妈妈是为了让我伺候你们才把我送来的,若是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海涵,民女不走。” 第2章 沈月话音刚落,空气顿时静了下来,在这酒气弥漫的雅轩内,一时间脑子都沉重了许多。 她这话也是硬着头皮说的,她甚至已经想好,如果他们执意赶她走,那她现在就下跪陈冤。 赌一把也比什么都不做强! 这时,突然一道粗狂的沉闷声清了清嗓音,打破了周遭的寂静,“放心吧章大人,这里我常来,她们懂规矩的很,待会儿自己就出去了,不会乱来的。” 沈月听见有人朝她伸橄榄枝,抬头一看,竟然是刚才那位轻浮的知县大人。 知县柳兴达是个有经验的酒场老手,沈月虽然拘谨,可实在美的奇货可居,他看得出来那位状元爷身边的礼部侍郎想留下她,换个人敢这么不懂规矩,只怕早就被轰出去了。 他将视线扫向了一脸愣怔的沈月,暧昧不清的暗示道:“想伺候各位大人还不好说,思欢姑娘,还不快去给大人敬杯酒,要是你伺候的好,说不定你就可以留下了。” 沈月一时间心里竟对此人生出了几分佩服,如此左右逢源,三边充好人,比起自己,沈月觉得他比她更像个妓子。 要是他身为女子,在秦妈妈手下,定然比她吃香的多。 沈月二话不敢耽搁,顶着那位章大人探究的目光,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谢晗坐在礼部侍郎身旁,眼瞧着沈月一步一步朝他的方向走了过来,顿时一股茉莉脂粉香气扑鼻而来,她转身给礼部侍郎倒酒时,他隐约还能看到她白皙的腰肢,微微浮动。 美人近在眼前,望着那水灵灵的眉眼,夹杂着属于女子独有的体香,礼部侍郎呼吸越发粗重,不禁伸出拿酒杯的手,原本想不经意间抓下她白嫩嫩的小手,一激动,不小心拽到了沈月的袖子,松坦的外纱滑下,露出了一块白皙的香肩。 凉凉的空气,沈月才意识到自己就快被人看光了,连忙手忙脚乱的蹲下给自己揽衣服,她素来不穿这种拖地裙,脚底踩住了裙摆,竟扑到了礼部侍郎的怀里,这毫不避嫌的暧昧,顿时俩人成了雅轩内的焦点。 沈月脸上烧的通红,借着那人肩膀连忙要起身,奈何今日这身打扮实在不给她面子,扯了好几下才发现步摇勾住衣服了,这一股股酒气钻到鼻子里,直熏得她头晕目眩,又不敢用力扯坏客人衣服,若说她不是蓄意勾引,只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抱歉……” 待她好不容易把发钗与衣裳分开时,腰间一股油腻腻的触感传来,沈月两眼一顿,好像……被抱住了。 谢晗抬眼面无表情的盯着沈月扒在礼部侍郎肩膀上的杏黄色指甲,每次用水仙花染指甲,她总是耐不住性子等不到风干就先洗手,以至于那双手指甲总是染不红。记得她曾自幼练武,经常坐在老槐树底下徒手捏核桃吃,但凡她使出一点力,那礼部侍郎的肩膀就碎了,此时此刻她却像个没骨头娇花在拉弹簧一样,拽了好几下才从人怀里出去,看得谢晗额角青筋直跳,本就被酒气味熏得不适的脸更阴沉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