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谁还能看着则哥儿。” 秦妈妈知道四夫人不过是嘴上发发牢骚,也没往心里去,就顺着夫人的话应和。 张氏却是一大早就过来风存阁,说要给四夫人请安。 安解语笑道:“不敢当。小嫂子如今是王府的当家人,别给我们穿小鞋就是了,哪里受的起小嫂子给我们请安?” 张氏嗔道:“看你这张嘴,还是这么不饶人。”又半是夸赞,半是奉承道:“就知道你是个宠辱不惊的。以前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多张扬。如今这样,也没见你刻意收敛。——难怪无涯子说你是有大造化的,我们都不如你呢!” 安解语听了张氏的话,心下感慨。她一直觉得悲伤难过都是很私人的事,从来不愿意在人前展露。自己虽是孀妇,也不用日日以泪洗面,才能显示自己的孤苦伶仃、情深不渝。——再说自己还有孩子,安解语可不想因为自己守了寡,就将所有的情绪和愿望都倾到在孩子身上。她要让则哥儿正常的长大,自己首先就要做一个正常的人。是以平日里,安解语都是尽量振作起来。 如今想到无涯子故作高人的样子,安解语忍不住笑得弯了腰,道:“哟,他这次可是真真看走眼了。——咱们得找他退钱去。” 范朝晖见这边如此热闹,忍不住快步下了亭子,过来风存阁,笑问道:“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张氏昨儿等了半夜,王爷也没去她房里。今儿一大早,她就去找了管事问过,原来王爷一直歇在外院的书房里。张氏心里一动,又让自己的心腹妈妈去外院找管书房的小厮专门打听过,看王爷是不是在外书房有人伺候着。结果那妈妈回来说,王爷一直忙于政事,并无旁的人伺候。张氏这才放了心。 谁知找了一大圈不见人影的王爷,却在四房的风存阁附近神出鬼没起来。 张氏忙满脸带笑地过去给王爷请安。 范朝晖点点头,就又问道:“无涯子什么时候骗你们的钱了?” 安解语刚刚才忍住了笑,被王爷一问,又噗哧一声笑开了。眉眼弯弯,贝齿初绽,黑发在清晨的阳光里闪耀着五彩的光,直让人不由自主从内心深处冒出平安欢喜来。 范朝晖只含笑看着对面的安解语,温言道:“早上这风甚是寒凉,还是进屋去吧。胃里进了风,等下吃东西又该不爽利了。” 安解语便强忍了笑,对王爷屈膝行礼,应了声“是”。又抬头看了看王爷,见他眼底一片青灰,知道他最近睡得不太好,不由也客气道:“王爷也该好好保重,不要操劳太甚。——这一大家子人,都指着王爷呢。” 范朝晖只觉得耳旁若有人轻轻呵气,酥软入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频频点头。 安解语便又福了福,就转身进去了。 张氏见四夫人进去了,就在一旁对王爷轻声道;“王爷,咱们回去吧。大姑奶奶说有事找王爷,正在正屋那里等着呢。” 范朝晖收敛了心神,脸上淡淡地,看了张氏一眼,道:“走吧。”便转身离去。 大姑奶奶范朝敏在正屋等了有一会儿,才见大哥和张氏姗姗来迟,只微微一笑:“大哥早。”又对张氏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张氏也连忙还了礼,又让人重新上茶,在屋里忙来忙去。 范朝敏坐得端正,接了茶,也不说话。 范朝晖就看了张氏一眼,“我们有正事。你先下去吧。” 张氏脸上有些挂不住,到底顺从惯了,也未敢多言,便下去了。 范朝敏见张氏下去了,才对范朝晖歉意道:“大哥,让你为难了。” 范朝晖不以为意:“不过是个妾室。难道还想真的当这个家不成?” 范朝敏抿嘴一笑,也不拆穿他,就说到自己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