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话说得曾氏面如土色,赶紧下了床去换出门的衣服。 很快两人收拾妥当,又带了府里最能干的大夫,坐了大车,星夜出城往别庄赶去。 京城晚上有宵禁,可对慕容府、范府这种高门大户,宵禁形同虚设。他们都有出城门的腰牌,就算没有腰牌,如他们这样的人要破个例,也是再容易不过。 而范府的别庄里,范朝风进了横石院的议事厅,正听手下的人禀报那慕容别庄的动静,就有人来报,说是镇国公带着兵士和大夫从西山大营过来了。 范朝风便赶紧带了人,打算要去门口迎着大哥。 结果还未跨出横石院的大门,范朝晖已经带着几个贴身的侍卫,披着乌蓝的薄氅,大步走了进来。 “大哥!”范朝风快步上前。 范朝晖微微颔首:“四弟,一切可好?” 范朝风看见了大哥,就像见了主心骨,心里一下子轻松了下来,便点头笑道:“没有大碍。” 范朝晖便放了心,就和范朝风一起并肩进了议事厅。 厅里众人都纷纷对国公爷行礼。 范朝晖摆了摆手,道:“天快亮了,都回去打个盹儿。有事以后再说。” 众人俱都识趣,赶紧退下了。 议事厅里便只留了范家兄弟俩。厅外立着范朝晖带来的亲兵,如在军营站岗放哨一样。 范朝晖问道:“郡主的伤势如何?” 范朝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不知。”见大哥似有怒气的样子,范朝风又赶紧道:“性命应该不妨事,只那腿能不能保住就不知道了。” 范朝晖便重重拍了下桌子道:“胡闹!--四弟妹自中毒醒来之后,便有些着三不着四,你不说多管管她,还跟着她一起胡闹!” 范朝风见大哥对自己的妻子出言不逊,便收了笑,正色道:“大哥,解语心思澄透,待人至诚,说话行事,都是占着理字。且性子宽和不计较,从来都只有别人欺负她的,她连多说一句话都不肯。--四弟我还从不知道她何时有胡闹过!” 范朝晖只在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便向范朝风拱手道:“是大哥逾越了。还望四弟莫要放在心上。大哥只是担心此事会被慕容府拿来大作文章。到时吃亏的还是四弟妹。” 范朝风便冷笑道:“解语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却能派人取她的性命。--你说说,还要怎样忍让才能让他们不作文章?” 范朝晖大吃一惊,这些却是他不知道的,便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朝风便将安氏在林中被黑衣人追杀的事,俱都告诉了大哥。 范朝晖听完此事,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良久,才吃力地问道:“那四弟妹,可有,可有受了惊吓?” 范朝风垂了眼,低声道:“还好。刚刚才睡了。” 范朝晖握了握拳,发现手心里汗浸浸的,便不动声色地将手掌在外袍上擦了擦,就站起身来,道:“如此说来,此事不是偶然。” 范朝风点头:“应该是慕容宁主使。”又叹息道:“慕容宁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不知为何变得如此狠毒。” 范朝晖也只冷笑道:“她既敢做,便要敢当。有意害我们范家的人,还想全身而退,没那么便宜!” 这话范朝风听了欢喜,便凑到范朝晖跟前,小声道:“我们有人在慕容府盯着。他们今晚派了人回城,最迟明日,慕容府就要来人了。只不知咱们的那位大舅舅,会不会亲自过来。”--却是在说辅国公慕容长青。 范朝晖就拍了他的头一下,道:“做什么贼头贼脑的。--我们要正大光明地看着他们,盯死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