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解语进内室微整了整妆,便出来见添福。 添福就先给四夫人磕了头,又说了几句新春吉利话。 安解语皆含笑听了,只点点头,便问道:“还有事吗?” 添福便左右看了看,一副人多不能言的样子。 安解语最烦这种鬼鬼祟祟的背后小人样儿,便皱眉道:“有事就说。这屋子里的都不是别人。”因是新春,很多下人都放了年假回去了。四房的院子里,也就几个心腹下人和刑房的掌刑嬷嬷在。在四夫人正屋里伺候着,也不过秦妈妈和阿蓝两个人。 添福想了想,便咬牙道:“奴婢是想提醒四夫人,要小心辛姨娘和二少爷。” 安解语眉毛便高高挑起,问道:“这话我可不明白。你是辛姨娘的贴身丫鬟,你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往小了说,在挑拨离间;往大了说,你这是背主!” 添福便重重磕了个头,仰起脸,直视着四夫人的眼睛道:“奴婢知道这样做是犯了大忌。只是上次四夫人在辛姨娘院子里发了话,要是奴婢知道有对四夫人和则少爷不利的消息,却知情不报,才是真的背主。” 安解语心里一动,想起自己刚来此异世的时候,为了则哥儿,曾当着众人的面仗毙了辛姨娘的前贴身丫鬟喜福。当时自己也警告过辛姨娘院子里的下人,若是为虎作伥,定不会放过她们。看来,自己的恐吓生效了? 安解语便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添福道:“我生平最恨两面三刀,调三窝四的小人。--你说话最好有真凭实据!要不然,国公爷和四爷有什么手段,你也都瞧见了。” 添福重重磕了个头道:“奴婢并不敢造谣生事。四夫人要证据,可以去问国公爷要。” 安解语便又坐了回去,端了茶润了润喉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说说。” 添福便道:“辛姨娘昨儿自从回了院子,就魂不守舍的。后来又有管厨房的婆子过来偷偷见辛姨娘,说是昨儿席上打破的碗碟都让国公爷的人搜走了。辛姨娘听后就瘫在屋里,还是二少爷过来,安慰了辛姨娘半日,才好了。” “如何跟二少爷扯上关系?” 添福犹豫了一下,只接着道:“其实奴婢也不很肯定是不是跟二少爷有关,只是二少爷说,已是做了补救,让辛姨娘不要担心。” 安解语就想到昨日辛姨娘的奇怪举止,倒是有些信了。但是就凭添福听到的只言片语,却很难当作是人证,去向国公爷讨公道。不过让安解语最震惊的,却是那不到九岁的然哥儿,竟然有如此缜密的心计,还能帮大人查缺补漏。 此时连秦妈妈和阿蓝都听得一身冷汗,却是谁也未料到,昨日除夕夜会如此凶险,差一点,则哥儿的小命就没了。--要不是国公爷突然发话,四夫人估计就要用那有问题的盘子,亲手将则哥儿送上西天了。 这样一想,等夫人回座位上时,走到然哥儿身边,却无缘无故地滑了一跤,也不是偶然了。只不知道后来小程氏过来掺一脚,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还有大夫人程氏,偏偏就将则哥儿的管事丫鬟和嬷嬷都放了假,才让则哥儿落了单。 安解语便只在心里冷笑,这大房的女人们到底是同仇敌忾,还是各自为政,还真不好说,不过她们的目标倒是挺分散,有的针对则哥儿,有的却是针对自己。不由蹙眉沉思,自己和则哥儿到底是怎么碍了她们的眼?--心里就知道自己前一阵子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