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仅低着头呕吐,还有人失禁的味道传来。 范家军的众将领兵士们都是死人堆拼杀出来的,就越发对这些软蛋起了轻视之心。 范朝晖奉旨去山南剿匪之前,却是将那一班獒犬都留在了京城。对付几个山贼,还用不着这些跟夷狄人打过硬仗的獒犬去送死。此次回京,他本想是集合所有的营队,重新布置一番。结果皇帝的谕旨打乱了他的计划,索性就先撩了挑子。他素知手下的本事,闹得大了,自然还是要让他收场。他就是要这些人看看,别以为是个人就能带兵。想让他范朝晖看人的脸色,那些人可是要先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 范家军的将领们亦早知自己的将军绝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是以将獒犬营里最厉害的一只先放出来,打杀了内监,先声夺人。那獒犬曾在漠北屡立战功,乃是皇上御口亲封的三品爵威烈将军。因有官职在身,那獒犬在范家军里,却是除了范朝晖,就它官最大。现下它老人家要出来主持公道,自是无人说范家军是故意纵狗行凶。只能怪黄公公运气不好,正好撞到三品爵威烈将军的犬口上。 周士全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又见了血就晕过去了,倒还未来得及失禁。 那雷尚书气得发抖,眼睁睁就看着范家军所豢养的獒犬就咬杀了皇帝心腹内监,却让他如何回去交待。只又不敢再跟这些兵**硬碰硬。 气愤之下,雷尚书便自上了马,回宫里报信去了。 那些御前侍卫就赶紧跟着,也都骑上马去了。 地上便只留下一个晕过去的周将军,和被咬死的黄公公。 赵副将便叫了兵士过来,将黄公公的尸身一把火烧了了事。 那周士全被浓烟熏得醒了过来,睁眼却看见一堆大火里正烧着一个死人,便又晕了过去。却是以后再醒过来,已经神智不清,自此就浑浑噩噩起来。 范朝晖却不管部下都做了些什么事,已带着一帮亲兵骑着马快要到了范府。 而此刻京城禁宫里的御书房内,皇帝正对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兵部尚书大发雷霆:“不过是让你去收回虎符,你是怎么办事的?!--还能让范家军的獒犬咬死了内侍!” 雷尚书分外委屈:明明是那黄公公激怒了那群兵痞|子,要不是他自己跑得快,说不定现在也成了那犬口亡魂了。--却也不敢辩解,只伏地磕头。 皇帝气得将御书房里条桌上的奏折、湖笔、端砚和青铜小香炉一股脑儿地掀到了地上,又怒气冲冲地质问兵部尚书:“说!那范朝晖都做了些什么!” 雷尚书汗都冒出来了,却也不敢再构陷范朝晖。范朝晖不顾而去,范家军纵犬行凶,都让雷尚书意识到,这个范朝晖,绝对不简单。况且,他交符走人在先,獒犬咬人在后,所以故意纵犬行凶的罪名,其实很难安到他身上去。交了兵符,从律条来说,那些兵士,就不归他管辖了,自也不用为那些兵士的行为承担责任。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雷尚书是个相当识时务的人。范朝晖对那十二万兵士绝对的掌控力,让雷尚书不寒而栗,甚至都不敢深想下去。 现在听见皇帝暴怒,也是在雷尚书预料之中,权衡过利弊之后,便回道:“启禀皇上,镇国公痛快交了兵符之后,就自先回府去了,并无僭越之处。--想是那些兵士刚从山南剿匪归来,黄公公又是内侍,双方沟通不良,以至酿成血案。” 皇帝被自己的兵部尚书气得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眼看手边的东西都扔完了,就抓起一旁茶几上的热茶顺手掷了过去。 雷尚书本能地一躲,倒是躲过了茶杯,只茶水淋了他一头,便赶紧磕头请罪不绝。 皇帝只摊坐到了龙椅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平日里皇帝暴怒的时候,只有黄公公能有法子劝慰皇帝。现下却是无人敢上前捋龙须。四周围的内监宫女俱低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皇后在后|宫得知此信,也赶紧来到御书房,想劝劝皇帝。 一进门,就见到满地狼藉,屋里的人黑鸦鸦地跪了一地。 没想到皇帝见了皇后,更是怒火攻心:“当初是你建议要范朝晖领兵,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皇后听了,只按捺住怒气,道:“臣妾有话要与皇上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