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怕让人抓到什么蛛丝马迹,捅到明面上,全成了把柄。 他知道不该,却很难不关注她。 起初闻得人不见了,他只以为她余怒未消,迟早都会回来。 可此时听着魏大这话的意思,她竟并非他所想自己赌气离开? 顾安的心跳骤然停滞了一瞬,脸上的表情不知不觉变得危险,“你的意思她是被人掳走?” 魏大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顾安面前,“您看看这个。” 两指宽的断刃铁片沾了些许尘土,铁片中间有一道浅浅的凹槽,覆着一层干涸的暗红色。 顾安用手指碾了碾凹槽内的暗红污渍,放在鼻尖轻嗅,“北夷的弯刀,沾着的是人血。你在哪捡到的这东西?” 魏大,“这铁片是小的在酒舍周围找到的,小的还查到很长一段时间里,酒舍周围有一种徘徊不散的腥臭味。有一段路的砖石被仔细清洗过,但树干和土地里还是有血味。应当是……”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顾安,话音谨慎的顿了一下,吐出一个比较保守的论断,“有人在那里受伤了。” 现场的砖石全部经过仔仔细细的清理打扫,可树干和土地仍浸透了鲜血,甚至让整个街道很长一段时间都能闻见腥臭的味道。 这足以说明当时现场的惨烈,这样的情况下,受伤是肯定的,即便人没死,恐怕也出了大事。 顾安把玩着手中的残刀断片,“以你看,落入他们手中,南欢现在还活着吗?” “他们将收尾处理的很干净,现场一点残肢肉沫都没有找到。没有见到尸体,人应当还活着。” 魏大话音微顿,“况且,活人总比死人有用。” 顾安冷笑一声,“抓一个声名尽毁的女人能有什么用处?他们拿在手中无非以此女为我之短。蛮夷之辈,行事屈偎。” 魏大抬眸看着顾安,“公子,咱们要不要联系一下金庭那位?出了这样的事情由那位大人来找,总是方便一些。” “罢了。” 顾安抛开手里的铁片,铁片落在木桌上,沉闷的响了一声,“我父为国之重臣,蒙冤而死。我们兄弟流离乡野数年所等的就是一个机会。我若能重得权柄,恢复旧姓,报得大仇,死亦无恨。” 他沉默了半响,忍不住又道:“她已等了我这么多年,便再等一等吧。明日圣人封禅泰山,此时分心不得。嘉妃深受圣宠,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左右她性命无忧。” 这话与其是说给魏大听,不如说是说给他自己听更贴切一些。 家仇,大义,阖族上下的希望都压在他身上,这世上太多于他来说,有太多东西比情爱之事,比那个一心爱他的女子要重要。 他揉搓着手指上暗红的血渍,脑海中却不由得想起那一日她在他面前砸碎了银镜所说的话。 ——今日我与你的情意,当如此镜。 不会的。 她性情坚贞,认定一个人,绝不会轻易改换心意。 即便说了不等,但她还是会等下去的。 她会理解的,理解他的不得已,理解他的诸多苦衷。 顾安,“你也不必再查了,明日随我一道赴泰山。” 魏大心下一叹,不禁有几分可怜起那位南小姐了。 若是给金庭去信,劳动那位大人,至少能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