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该思考自己今晚为什么一再看懂他的眼神好,还是该思考他特么的在警惕什么?是怕他跟他抢许新月吗? “不是,许家的情况你不知道吗?” “什么情况?”陆白问。 胡胜利就知道他不知道。 “许老太太,就是许新月她奶奶,是个偏心眼的,偏疼小儿子,对大儿子一家各种磋磨。” “去年不是闹饥荒嘛,大队里的人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过年连点荤腥都没有,她小儿子一家想吃肉,老太太就不管外面还在下着雪,硬是要她大儿子进山去打猎。” “她大儿子是个愚孝的,老太太让他去,他就去,这一去,就死在了山里了。” “大儿子就这么没了,她不仅没有悔改,还变本加厉地磋磨大儿子留下的媳妇和孩子。” “她大儿媳妇被她磋磨得劳累过度,在今年春耕的时候,一头栽进田里,也没了。” “难怪。”陆白说。 “难怪什么?”胡胜利还没吧啦完,冷不防听他来了这么一句,面上的神情有些疑惑。 “没什么。”陆白摇头。 他之前还有点不理解许新月他们姐弟俩为什么在这连饭都吃不饱的饥荒年里花钱盖新房子,现在理解了。 换作他是许新月他们姐弟俩,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不愿意和不是直接,但胜似直接害死自己父母的人住在一起。 胡胜利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有什么,但他不说,他也不能逼着他说,只能继续自己刚才没有说完的话。 “她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没了后,她还是没有悔改,不但霸占了大队给她大儿媳妇的死的补偿,分文不给她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两个孩子,还拿她大儿子和大儿媳妇的大女儿,就是今天拉你去她家吃饭的那个女同志,叫许什么?” “许新月。”陆白提醒道。 “对,许新月。”胡胜利假装想起来,然后,继续道,“她还拿许新月跟人换了二十斤粮食。” “跟谁?”陆白皱眉问。 “跟大队里的一户人家。”胡胜利说,“他们家有个儿子,名字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外号叫陈麻子,是大队里出了名的懒汉,快三十了,还没娶上媳妇,他娘为了让他娶上媳妇,就托媒婆拿了二十斤粮食给许老太太,让她把许新月嫁给他儿子当媳妇。那二十斤粮食,说好听点,是聘礼,说难听点,就是用来买许新月的钱。” “她怎么敢!”陆白听得拳头都硬了。 “怎么不敢?她不仅敢拿自己的孙女换粮食,还敢昧下粮食不给人,想坐地起价。要不是被她昧下粮食的那家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许新月现在没准已经被她送到那家人家里了。”胡胜利道,“这件事情昨天早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你没听人说过吗?” “没有。”他要是早知道许老太太他们是这样的人,下午下工去许家看到他们的时候,一定冲上去跟他们拼命。 他们动他的富婆,让他过不上衣食无忧,俗称吃软饭的生活,就跟在砸他的饭碗没什么区别。 俗话说得好,砸人饭碗,犹如杀人父母。 他们让他过不上衣食无忧,俗称吃软饭的生活,他就跟他们拼命。 “看你这样子,怎么要跟人拼命似的?”嗯,胡胜利又一次看懂了他的眼神。 “换你,你不跟人拼命?”陆白没好气道。 胡胜利想说不啊,他一个弱鸡,跟人拼命不叫拼命,叫送命,但看陆白气得脸色铁青,他犹豫了一下,到底没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