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名为演绎的对决中,一起沉沦。 无论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她永远是他坚定不移的选择。 时郁牵着荆谓云,让他坐在床上。 床垫软软的,刚碰到就感觉到整个人都陷下去了,坐在她每天都睡的床上,似被她的气息包裹着,在紧紧相拥一样。 荆谓云一瞬不瞬地看着时郁。 他看见时郁找出了那把蓝色电吉他,然后开始调音,用一个像拨片一样的东西随意拨动了两下。 房间的灯被调成了昏暗的档。 时郁弹电吉他时,不喜欢太亮的地方,一如那天在校运会上弹唱,她喜欢待在角落。 只是这次,她只为他一个人弹奏。 时郁问:“听过电吉他版的生日歌吗?” 荆谓云摇了摇头。 没听过,甚至没有人给他唱过生日歌。 时郁坐在椅子上,一条腿屈起搭在椅子的横梁上,另一条腿随意的伸出去,看起来很放松。 她眼睑低垂,单手压在弦上,忽然开口道:“我其实,很久没有碰电吉他了。” “……” 荆谓云没说话,安静地倾听着。 “我甚至以为我可能忘记了怎么去弹电吉他,但事实上,我只是忘记了谱子,当手放在弦上时,那些刻在骨子里的本能,是不会忘的。” 时郁按在弦上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她不知道荆谓云能否听懂自己的意思。 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其实会忘记很多事情,包括曾经热爱的事物,但当她再次拿起电吉他时,她就知道,她还是爱的。 痛苦不是我们活在这个世界的理由,爱才是。 可在十七八岁的年纪,谈何感情? 他们甚至连未来都不一定有。 有很多事情,超过了这个年龄会考虑的范围,但是,青涩懵懂的感情,最为纯粹。 时郁很自私。 她明知道荆谓云现在想要的是什么,却只是一次次在边缘处徘徊,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对双方而言,不受控制地被吸引,被影响,到底是甜多还是苦多,已然分不清了。 只因对方是你,就够了。 时郁要当荆谓云心里挥之不去的月光,白月光也好,黑月光也罢。 总之,就是要铭刻进骨子里,让他看到什么东西就会想到她。 这将是她与他最美好的回忆。 “嗡——” 时郁搭在弦上的手,猛地滑动,撸弦的声音骤然响起,让人脑袋里“嘭”的一声响似要炸开,头皮都随之发麻。 她喜欢那种让人燃起来的弹法,就像她这个人,能将平静的海面掀起惊涛骇浪。 刻骨铭心。 “对所有的烦恼说拜拜……” “亲爱的亲爱的生日快乐,每一天都精彩!” 生日歌无非就那么几种,时郁选了一个适合电吉他弹出来的,又稍稍改动了少许,弹出来时,像是蹦迪曲一样,嗨得不行。 她唱歌算不上好,只是嗓音清甜,哪怕走调,也不会难听到哪里去。 荆谓云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在心里将人的身影描绘了无数遍。 短短的一首歌,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音乐声停了,人却久久不能回神。 “咔哒”一声非常细微的声音。 时郁拔了电吉他上连接插座的插头,慢吞吞地整理着。 荆谓云想过去帮她,又怕自己不会弄。不是说调音最麻烦了吗,要是弄乱就不好了。 看着她收拾,他思绪渐渐飘远。 大小姐力气小,用弱不禁风来说都不为过,也不知道电吉他重不重,她手腕痛不痛。 校运会那天弹完电吉他,时郁就好似脱力一般无精打采的。 虽然她本来也没什么精气神就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郁拿出了之前让荆谓云开门取的黑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