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点抑郁?不过我觉得你好像还有点自闭。” 傅云礼挨着时郁坐下,也不在意女孩不理自己,和她说了好多好多话。 这一说就是近一个月。 某天,他突然拿来了纸和笔,在纸上一笔一划认真地写下“时抑”二字。 时郁没看懂,茫然地看着他。 傅云礼把纸举在时郁面前,笑容灿烂又耀眼,“时郁,时抑,这样我们就把抑郁分开了,它就再也不会找上你了!” 时郁还是没懂,她那时完完全全陷入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不像同龄的孩子那般,会哭会笑会闹。 但她隐约能感觉到。 这个男孩子很好。 时郁小心翼翼试探着叫他:“小……小抑?” “嗯!”傅云礼应了。 他告诉她,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他还是傅云礼,不过他也是她一个人的小抑。 时郁问他为什么。 傅云礼说,他的父母救了好多人,因公殉职。他也怨恨过,抱怨过,为什么父母要离他而去。 他其实不想听到那些夸奖,他只想要爸爸妈妈回来。可那些被救的人,总是哭着跪着在他面前说着对不起,还有感恩的话。 傅云礼无法理解。 他想,他也像爸爸妈妈那样,去帮助人,也许就能懂爸爸妈妈当时的心情了。 所以,傅云礼总是会不留余力地去发光照亮身边的人,哪怕他自己仍然在迷雾中,找不清前方的路。 那一刻,傅云礼不是烈士子女,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茫然无措的孩子。 他不懂“善意”是什么,只是模仿着爸爸妈妈,试图用这种方式,感受到父母的爱。 但他还小,所以他现在只能帮助时郁一个人,不能像爸爸妈妈那样救很多人。 或许,傅云礼是想在时郁身上找到父母离去的原因,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他们这个年纪无法理解的东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梁恬的声音,让时郁回过神来。 “荆谓云?你怎么不进去呀?” “刚到。” 化妆室的门锁发出“咔哒”一声响,被从外面推开。 梁恬先走了进来,荆谓云紧随其后。 “时郁,醒醒,别睡了。”梁恬推了推时郁,把人叫醒。 时郁没法继续装睡下去,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睁开眼,扫了一圈化妆室,没发现有其他人,最后把视线停留在荆谓云身上。 那意思很明显,等着人抱着她走呢。 荆谓云秒懂,上前一步,正要俯下身来抱人,就被梁恬拦住了。 只见梁恬不赞同地摇摇头,“她今天的裙子被抱会皱的,而且,你觉得她这一身衣服,适合被人抱吗?” 时郁脑子不清醒也就罢了,这荆谓云怎么也跟着胡闹。 梁恬不理解,也无法理解他们两个的脑回路。 时郁抿着嘴,不悦地踢了踢腿。 下一秒,荆谓云便蹲下身子,单手托着大小姐的脚,另一只手拿起放置在旁边的高跟鞋,帮人穿好鞋子。 这默契也是没谁了。 荆谓云绝对是走火入魔了。 他仰起头看大小姐,她今天难得的化了妆。 少女底子很好,皮肤白皙光滑,只简单上了层打底,又勾了眼线,一眼看过去,五官更加立体生动,懒倦感中夹杂了几分妖冶。 美的不可方物。 ———— 法兰包厢是专门招待这些富家子弟的,更不要说今天是时家大小姐领同学来玩。 安排的房间自然也是最好的。 一眼看过去,时郁差点以为自己来的不是会所,而是宴会厅。 房间布置的高贵又优雅,十几名服务生穿着燕尾服早就等候在门口接待众人。 各种水果甜点饮料摆了好几桌,桌上甚至还放了红酒等一些不知名的酒类。 时郁不认识,她很少喝酒。 但她认识那个长高有几米的大荧屏,还有旁边的泳池,和角落里的大秋千。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