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些喘不过气。他赶紧跑到浴室里头,慌忙地转开水龙头,焦急地捧水、泼脸,急躁地搓洗着自己的脸庞。 一次又一次的洗脸后,他的情绪总算缓和下来。杜硕海的瀏海发丝被水淋得乱七八糟,抬眸凝视着镜前的自己,唯有狼狈二字可以形容他的模样。 踉蹌几步地离开浴室,摇摇摆摆地倒在床上,现在的杜硕海活像个行尸走肉的傢伙。只要被杜硕月冷漠,杜硕海总会不像个人,然而,这个情况,是从五年前开始有的。 五年前,也就是杜硕海被连净辰救起来的那年,因为刚治疗过后,身体不免有些虚弱,那时的杜硕月已经被连净辰透过电话给请来,杜硕海还记得,自己在邻近清醒前,杜硕月是怎么样守在他的床边,听从着连净辰的指示,替他拧乾毛巾、搁毛巾在他的额头上,双手紧扣着地搁在嘴前,蹙紧自己的眉头,闭着双眸,像是在替他祈祷似的。 杜硕月还对着他唸唸有词,说着:你这傢伙,我可不能失去你啊。 当杜硕海缓缓睁开双眸,用着有写沙哑的嗓子喊了杜硕月后,杜硕月眼里的泪光,他都可以清楚看见。杜硕月急急忙忙地去叫了连净辰过来,在连净辰替他做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后,他发现杜硕月故作镇定的模样。因为杜硕月是老大,所以他不能把他的脆弱弄出来给别人看见,当然,这其中也包含了杜硕海。 从那个时候开始,杜硕海发现自己对杜硕月不再只是尊敬的情感,那超过兄弟、家人,他不只是想要当杜硕月最信任的人,他想要无条件地牵着杜硕月、拥抱杜硕月,甚至是亲吻杜硕月,更不要命地被杜硕月侵略——他喜欢杜硕月,杜硕海喜欢杜硕月。 可是这种事情,总归是不该出现的。 杜硕海隐藏自己的情绪,用兄弟之名去干涉着能与杜硕月发生关係的人,无论是男是女,只要能和杜硕月发展的傢伙,杜硕海都会在被杜硕月发现或者是杜硕月產生情感之前处理掉。 他用双掌掌心抹了抹脸,而后攫过手边的电话,迅速地拨号,不到半晌,对方话筒传来回应:「这个时间打给我,是还没睡还是早起了?」 「净辰哥,我今天会去你那一趟。」 「因为千羽霖吗。」 「哥,如果硕月哥讨厌我怎么办……」杜硕海不安地咬了咬下唇,他的恐惧从声线颤抖可以发现。话筒那头的连净辰沉默半晌,说:「你对他来说很重要,他不会讨厌你的。」 「真的,吗……」 「嗯,真的。硕海吶,就算哪天硕月真的不要你了,要知道,你还有我,我一直一直都会在你身边。」 「嗯,我知道。净辰哥,我睡了,你也早点睡,别累坏身子了,晚安。」 「晚安。」 结束通话的杜硕海,将手机搁置在床头柜上头,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似乎因为连净辰的安慰,他的呼吸平顺许多,逐渐沉重的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杜硕海缓缓地闔上双眸,安稳入睡。 邻近清晨的天空如同一片天然画布,上头黑与灰的顏料渐层地相互晕染着,太阳尚未露脸,光辉已心急地出来玩耍。在这光明的照耀下,有具受尽折磨的躯体,遍体鳞伤地晕眩在酒红丝绸色调的床单上,裸着洁净的肌肤,虚弱地死撑着精神,恶狠狠地咬着牙。 节骨分明的手指抓紧被子一角,看着卧室房门被一名着装完毕的男人打开,他操着稍有沙哑的嗓音,朝男人怒声吼道。 闻言,男人只是缓缓回过身,嗤笑几声,说:「我可爱的小猫,好好休息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