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那么滥情,那么令人作呕,令人噁心,还那么不正常。 你一定是个神经病,才会有这种噁心的臆想。 你会对不起她一辈子,你永远对不起叶沂洁。 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喜欢的是她,不是你。 对不起。 她努力止着颤抖的手,眼神里满是朝讽却还面带笑容。 陈若初肯定一定,是这世上最噁心,最恶劣的人。 她在脑里一遍又一遍重复着。 那再更恶劣一点吧,既然都那样大恶不赦。 那就喜欢上桐希,疯狂的爱上她,然后再让她来伤害自己。 「所以你喜欢桐希,是吗?不是朋友间的喜欢,是......爱慕的。」 叶沂洁倚着女儿墙,俯瞰操场或打闹,或聊天的学生,手里的冰咖啡凝结的水珠,静静从杯底融进女儿墙,化成一圈深色的圆。 夏夜的晚风,因为那场雨而没有那么乾燥,吹来时还带着淡淡青草的味道。 「叶沂洁,我一直很想告诉你,幼稚的或许始终是我,我用我自以为的成熟,替你决定。很感谢你陪我度过那三年,在我难过的时候陪着我,在我困扰的时候也想帮我,但我不像你和桐希一样能同时处理那么多事,那段时间你也辛苦,我真的没办法也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些告诉你。」 那天的毕业典礼,天空澄蓝却下着暴雨,沿着伞缘滑落的雨水浸溼了鞋,雨声盖过停在转角颤抖的身驱,放声的哭泣。 那封被泪水模糊字跡的信,那场好似为两人画下句点的大雨,她是将笔摔断水的人。 「我才没你说的那么好,而且那时你也是......」叶沂洁嚥了口水,眼神闪动,「我的一束光吧。」 「在你身边我可以做自己,做那个一点都不坚强的我,需要人的我。我......太依赖你了。」 陈若初望向那被花圃里蓝花丹染上一层孤冷、淡漠的眼睛,在云层飘过,月光落下时渐渐消失,那曾陌生到熟悉再到陌生,却让她怀念无比的双眸,借着皎洁,露出释然和温柔。 「陈若初,我不后悔认识你,你甚至对我影响很深。所以别再跟我说对不起了,那天你给我的礼物,和那封信上写的对不起,已经足够了。」 蓝花丹摇摆着,校园里唯一还亮着的光,两人四目相对,不再闪躲。 「那......我该说什么?」 「说谢谢你吧。」 途中断了水的墨水管,在十年后夏夜的晚风之中,将最后一笔写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