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吗?” 白朗不争气地脸热了一下,心里不停地骂自己大惊小怪,也说道:“当然可以。” 之后两人从旅馆的门走出来,拐过一个街角,穿过马路走上滨海步道。 从这里可以看到下方的沙滩。这里的沙滩并不是度假级别的,上面有粗粝的石头,因为是内海的缘故,海水也并不蓝,却丝毫不影响当地的小孩子玩耍的热情。 白朗的脸在夕阳的照射下整个都是绯红的颜色,他欣赏了一会儿天边点燃大片天空的霞光,转头看见祁斯年用温和的嗓音跟路过的几个孩子说话。 白朗静静听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祁斯年说的是流利的意大利语。白朗叹了口气,觉得有点头疼。对于古典乐演奏家来说,欧洲什么都好,就是各种各样的小语种着实不好应对。 意大利的古典乐形式向来和歌剧不分家,而歌剧以意大利语为主,其次是法语和德语,还有少部分俄语。白朗学了多年的音乐,看乐谱和蝌蚪音符不在话下,对他来说,弄清楚不同语种的发音和语言习惯比搞清楚音符要难多了。 果然,什么一首《玫瑰骑士》换一句德语,这也太吃亏了。白朗脑子里不着边际地想着,就是欺负我人生地不熟罢了。 就在这时,前边突然传来了一声属于小孩子的惊呼,打破了原本和谐美好的画面。 白朗循声看去,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个男人,激动地冲着人群大喊大叫,手里似乎还拿着刀具。 所有人都毫无防备,几秒之后,属于儿童的尖叫声响起,吵吵嚷嚷的怒骂声,急促的脚步声不绝于耳。 “首席!” 白朗看见那个男人向着祁斯年身边的孩子走去,祁斯年神色冷静,把孩子护在身后。对方像一头失去神智的野兽,猛地举起拳头,冲着祁斯年打过去。祁斯年的衣角被两个孩子扯着,本能拿手去挡。那一拳就打在了祁斯年手上,打得他的右手一下子重重砸在身后粗糙的栏杆上,连带身体都向一侧偏了偏。 白朗似乎听到了一声重响。 他的心脏随之猛地坠了下去。 之后,白朗疯了一样地冲到祁斯年前面,在对方做出下一步动作之前用尽全力把他向后推开。 白朗看到那个男人手里有刀,但是他什么都不在乎了,只知道站在祁斯年前面,愤怒地推搡着眼前的男人。 局面变得乱糟糟的,很快,那个男人被周围的人制住,然而白朗心里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烧着,他无法控制住情绪,拼命推开阻拦自己的手,也顾不上四周的眼神和听不懂的意大利语,跌跌撞撞地向前冲去,差点连自己都要跌倒。 “你怎么可以伤到他的手!你怎么可以!”白朗狠狠地瞪着那个挣扎不休的陌生男人,也不管旁人听不听得懂,用英文混合着中文吼道,“你会毁了他的!你会毁了他的!” “白朗!白朗!”在所有的声音里,祁斯年沉稳的嗓音仿佛一道清流,一下子进入白朗的耳朵,他的脑袋似乎清醒了一些。 “白朗,没事了,没事了。”祁斯年从身后抱住白朗的腰,把他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听话。” 白朗安静下来,然后立刻挣脱了他的怀抱,去看祁斯年手上的伤,心痛到哭了出来:“首席,你的手有没有事?” 祁斯年的手背红肿了一块,手掌侧面有道道擦痕,隐隐冒出血丝来。 白朗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心疼到无法呼吸的地步,当机立断说:“我们马上走,去医院。我们回维也纳,要不然去柏林,我们……” 祁斯年反手握住他的手:“我真的没事,不要紧,你别怕。” 他说话的声音十分平缓,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可以轻易让人的情绪舒缓下来。白朗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微微发抖,他不敢去看祁斯年手上的伤,于是只能抬头去寻找他的视线,再问了一遍:“你看着我说,你的手,真的没有事吗?” 祁斯年伸出一只手一直抚摸着白朗的后背,像在安抚一只炸起了毛的猫咪。他说:“我确定我没事。只是擦伤。” 白朗没有再说话了,只是抓着祁斯年另外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慢慢坐到了路边的椅子上。 他用手捂住脸,过了很久之后,才轻声问道:“首席,我刚才……是不是像个疯子?” 祁斯年用受伤的那只手拉开白朗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