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目礼之下走出了家门,走出了村口,走向了远方看不见的一垄垄草莓田。 梁泉说的果园就在隔壁的三岗村,穿过一个小竹林便可抵达。相比于古水村,三岗村显得更加老旧,而且因为更靠近山里的缘故,这里更加偏远。 不过风景不是不美的。 梁泉朋友的果园不算大,一个小山头种橙子,现在还未成熟,挂了满甸甸的绿色橙子。山下几块田种了些草莓,低矮的叶子下藏不住一丛丛艳丽的红色。 “你不来损失大了,这草莓可甜了。”许林知对着嘟着小嘴吃得不亦乐乎的梁泉拍了张照发给乔月,他也对着草莓猛吸一口,跟犯什么瘾似地。 那边很快就回了:“吃别人的劳动成果更甜。”后面跟了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 许林知被逗乐了,吃着草莓回她:“你上辈子肯定是无良地主,尽会压榨苦命老百姓。” “乱说,我上辈子可是人见人爱的女天师。” “哎哟,至于吗?”一旁的梁泉捧着腮帮子喊道:“我的草莓都不甜了,酸死我了。” “才走开一会就又聊上了,还笑得一脸淫/荡。” 许林知:……我哪有笑得,一脸淫/荡? “我们只是普通舍友关系。”许林知不知道为什么脸莫名地烫,只好收起手机专心摘起草莓来。 “是是是,可普通了,纯情伙计俏老板的那种普通。”梁泉只当他是害羞,打趣了一会也专注吃草莓上,硬是撑出了几个饱嗝才作罢。 乡野的天变化很快,分明还是晴空万里,眨眼间便见远处有密密匝匝的乌云铺叠而来,有残风席卷,树木哗啦啦摇晃。许林知和梁泉不敢做多逗留,收拾了一小筐草莓就要回去。 穿过小竹林的时候天已经有些阴沉了,厚厚的云压在头顶上,饱满得随时要坠下雨滴来。路变得不好走,许林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脚下,所以发现路边的钱包时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 “这谁的落在这里了?”许林知捡起钱包问道,然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梁泉已经没了踪影。 “梁泉!”许林知喊道,他记得梁泉一直跟在自己身后,怎么无端端就走丢了呢。他在周遭找了一圈,仍然不见人影。 “梁泉!”又喊了一遍,竹林只回荡着风声树声。惊雷滚过,一场雨兜头兜面地泼了下来。许林知顾不上找人,连忙奔跑。当下风疾雨急,打得他睁不开眼睛,只能是依稀辨了个方向瞎跑。 跑出几步路见到一座没有门的破土房子,直如见到救星一样喜出望外,连忙钻入避雨。这时才反应过来手中还捏着方才捡到的钱包。 这是个女式两折钱包,估计有些年头了,外面的真皮已经被使用得十分温润,有一角还磨出了点点白。打开看,左侧的照片首先夺人眼目,虽然是黑白,但丝毫掩盖不了她的美貌,尤其一双眼睛,楚楚动人,仿佛活的一般。右侧没有放身份证或者银行卡,倒放了个折成三角形的黄符,上面似乎写了些字,但许林知没好意思打开来看。钱包内侧鼓鼓的,打开一看便是一沓红艳艳的毛爷爷。 看来是个有钱人。但钱包里一点身份信息都没有,怎么找失主呢?许林知犯了难。 夏天阵雨来得急去得也快,不多一会雨势稍霁,只飘着零星毛毛雨,无伤大雅,许林知赶着回去,也不在乎天还没完全凉透,顶着雨便上了路。 只是不知道怎么得,稀里糊涂地似乎又回到了与梁泉走失的那条道上。 “小伙子,你是不是捡到了一个钱包?”此时路边站了位老婆婆,梳着老式发髻拄着拐,穿了一身暗沉梅花纹的衣服,穿着一双绣花鞋的小脚格外秀气。 “原来那钱包是您老人家的呀,真巧,我刚还在犯愁如何找失主呢。”许林知从兜里掏出钱包递了上去,那老婆婆却不接,双手而是攥着许林知的手来回地摸着。 “真好。”她笑眯眯地说道。 许林知:……他这是被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揩油了? 正兀自尴尬中,那老婆婆松开了手,又像在逛动物园一样围着许林知转了几圈,边打量便点头评论:“嗯,不错,长得俊,人也高,皮肤好,屁股翘,肯定讨喜。” 敢情这是把自己当成货架上的商品了?许林知面有愠色,但敬对方是长辈也不好发作,只是语气冷淡不少:“既然钱包是您的您就拿回去吧,我还要赶路呢。” “不急不急,”老婆婆抬头望望天:“时辰还没到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