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皱眉。 凝意又是一声笑,笑容不达眼底:“按照这缘由,我对宋氏下了手,那下一个就得轮到李氏?毕竟她也怀着孩子。说不定宋氏这一胎是个格格,而李氏的才是阿哥呢!” 凝意在心里举起三个手指,她可没胡说! 历史上李氏第二胎的确是阿哥。 反倒是宋氏,连着两胎都是格格,都没活下来。 宋氏面色又白了三分:“您……您怎能?” “格格不好,非得是阿哥?”凝意天真无辜,眼尾一挑。 宋氏咬了咬唇:“爷,妾身觉着格格和阿哥都好,妾身只想保住这个孩子。如今证据全指向霜降,妾身本也不想相信,可偏偏人证物证俱在。” 四爷终于开了口,他动了动手腕,“物证在,人证呢?” 宋氏哑然,猛的心惊,“爷是不信妾身吗?” 说话间,周华未煎好了药进来,宋氏稳稳当当的端着碗喝下安胎药。 凝意心内冷笑,还真是不着急,心里的猜想愈发有了谱。 霜降着急,轻声道:“主子……” “我身边的人是她们可以无故冤枉的?说是你做的,还不是冲着我?” 喝下安胎药,宋氏脸色好了许多。 凝意捏着帕子把玩,等四爷坐下后她也坐下。 四爷眸色微闪:“你有何话说?” “董鄂氏那包红花说是霜降给的,可是霜降当面交给她?”凝意定神,在心中盘算着。 董鄂氏止了血,周华未正在给她开药,春兰跪下回话:“是夹在主儿入府时您赏的那布上的。” 寒露适时提醒,“当日四位主儿入府,您各赏了一匹布。” 啧! 凝意轻叹,“我赏给她的布,之前一直没动,今儿为何动了?” 春兰一时没想起来,过了会儿才恍然:“是主儿说今儿李格格穿的衣服好看,李格格说那是福晋赏的布做的,主儿回屋后便吩咐奴婢将那布翻了出来,这才看到里头的红花和字条。” 又牵扯到了李氏! 凝意忍着烦躁撇嘴,转身去看四爷,“爷认为此事是妾身做的?” 四爷抬眉,凉飕飕的瞥过院内一众人。 宋氏委屈,福晋镇定自若,董鄂氏半死不活…… 但怎么可能是小福晋做的? 四爷动了动唇,“不是你。” 短短三个字,将凝意准备理论的大长篇堵在喉咙,她忍不住“咦”了一下。 四爷头疼,小福晋这段时日有多不想伺候他,只要不眼瞎就能看出来。 既如此,又何必做出害他子嗣的事儿? 再者,这一招嫁祸太蠢,蠢的让他以为自己被贬低了智商! 他说,“事关重大,此事你得彻查。宋氏在府中动用私刑,姑念她心急一并勾销。张起麟,今日一事所涉之人全带去正院,交由福晋审理。” 凝意回过神,奇怪的盯着四爷,“爷,妾身也是涉案中人,此事交由妾身处理恐不妥。不如请爷身边的张起麟和王朝卿来处理此事。” 宋氏早已瘫软在椅子上,拢在袖口中的手狠狠捏起,看着四爷信任福晋,又看着他同意福晋置身事外,最后连她身边的海棠都被带走了。 不过这次,凝意安了个人进去。 她安人安的光明正大,将苏培盛安在了张起麟和王朝卿身边。 四爷对此等小事并不关心。 但为着公平起见,也为着后院和平,这几日还是将众人禁足。 宋氏被人扶着进了屋,手刚碰到门边,就听见凝意心平气和的声音:“此事非我所做,若不是有人贼喊捉贼,便是有人渔翁得利。我也知你聪慧心思多,好好想想。” 宋氏眼神一颤,转过身只见凝意离去的背影。 文竹轻声道:“主儿,奴婢扶您去歇息。您今儿受了惊,得为腹中的小阿哥着想。” * “霜降。”凝意沉了沉心,柔声道:“此事与你无关,别将责任往自个儿身上堆。” 霜降笑容勉强,“主子信任奴婢,可这事终归连累您。您昨晚刚和主子爷圆房,今日便有人算计您……” “要说连累,是我连累你。”凝意踏进正院,视线在东西跨院的方向各停了停,眸色深邃,“可她们算错了。” 寒露义愤填膺,关了院门后愤慨道:“您先前对她们都太好了,由得她们想请安便请安,不想来了就找个由头告假。哪家的福晋有您这么好性子的?您瞧,这次她们就算计到您头上。” 霜降见她态度轻松,“您觉着这事?” 凝意嗤笑:“多半是贼喊捉贼,她太心急,但又不心急。” 什么心急又不心急的,寒露不懂,听的愈发疑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