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在床上躺了很久,终于止住了决堤般的哭泣,天色也已经变得很晚。 今天难得画上的精致妆容,已经只剩各种花掉的颜色。 月拿了卸妆棉,轻柔地帮她一点点擦掉。冬天本来就易干燥的皮肤,在浸过泪水后,现在被擦拭都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月又从橱柜里翻出可可粉,给她泡了杯热巧克力端过来。 喝完温暖的东西后,她渐渐恢复了正常的呼吸。 见她终于平静下来,月坐过来,以一种林曜从未见过的严肃表情盯着她。 眼神如此凝重的恋人,林曜还是第一次看到。 她带着忐忑的心情,吓得准备要先道歉。 她很感激恋人刚才为她所做的一切,但想想今天自己的失控表现,一定给对方添了很多麻烦。现在反应过来以后,非常担心这样的自己会被厌恶。 正欲开口,先传来恋人的声音:“你好点了吗?” 虽然脸是严肃的,但是声音却很温柔。 林曜惊异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这次对方的声音变得严厉又带着责备的语气: “你刚才为什么直接冲过去?这种情况下应该保持安全的距离报警。 “那个alpha看起来比你强壮多了,你没发现吗? “你觉得你很厉害吗,可以打过他吗? “你不知道帮助别人,也要在先确认能自保的情况下才能做吗? “如果当时他打伤你呢?怎么办?” 林曜觉得很感动,但却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反正我又没什么重要的,就算被打死也没关系。” 听完这句话,月的脸上忽然显现出瞬息万变的复杂神色,像震惊、哀痛和极端失望的混杂,仿佛在酝酿着什么恐怖的爆发。 “对不起!”林曜马上靠过去叫喊着道歉。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这个人的语气竟然也带着哭腔。 林曜一惊,但依然用怯生生的声音不确定着:“你会在乎吗?” “当然在乎。”这个人的脸上划过大颗的泪珠。 “真的吗?”她还是用颤抖的声音问着。 “真的吗”这几个字,简直是林曜最喜欢问的问题。自从和她在一起,每一次她都会伴随着饱含期待却又令人心碎的眼神,问出这句话。 为什么林曜要说出“就算被打死也没关系”这种话?听到她这样说的时候,程望雪觉得自己像被剜了心一样痛苦。烦乱、焦躁甚至愤怒偕同一股熟悉的恐惧感又开始在她的身体中蔓延。 林曜望着她的眼睛,还是充满炽热的光芒;林曜向她问的话,充满了不安。 就像她过去已经觉察到的那样,林曜需要很多很多炽热的回应和坚持的肯定。要让林曜幸福的话,要够资格去爱林曜的话,她必须要做到。 她也根本不敢细想,不敢让“我爱着的人可能觉得就算死也无所谓”这样的念头正式进入自己的大脑。 这最好只是林曜随口一说,根本不认真的话语。 可是今天林曜为什么会突然戏剧性地崩溃,那副所爱之人好像溺水般痛苦无法呼吸的场景,还在眼前。 曾经有次目睹林曜腿上大片不正常淤青的记忆,此刻也一同涌现出来。 程望雪的理智像过载的机器一样丧失正常运作功能,无法进行分析,无法得出结论。 但是她要相信她能够强迫自己镇定的,她必须相信她可以去爱林曜的。 尽管此刻程望雪为林曜又一次显现出自我糟蹋的倾向心烦意乱,她还是逼着自己不能沉默。她当然可以以自己真实的心意回答林曜的这几个字,她看着她: “我非常在乎你。” 这句话一说出口,眼前的恋人就以某种无法形容的神情看着自己,连她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也又一次喷薄而出。 林曜昨天才哭了两次,今天又刚刚哭了几乎整个下午,现在体内仍然有多余的水分可以流淌出来吗? 但是这次的眼泪,好像又和之前不一样。 林曜在剧烈地哭着,但是口中又呢喃着感谢的话语,眼神中又是一种狂热的兴奋。 程望雪拿出纸巾帮她拭去泪水。 几乎下一秒,林曜的身体就马上覆盖过来。 林曜的柔软的、香甜的、美妙的肉体,像昨天下午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