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李士良都没离开廖东初左右,时时刻刻盯着他,担心老小子冲秋生动手。 为啥要这样做,他自己都不明白。 廖东初却表现得比较安稳。 论打架,他不是李士良的对手,这小子当初可拿过拳王金腰带。 好在一天没事,他们黄昏时候返回地面。 李士良跟拎小鸡似得,将秋生拎回厨房再次拳打脚踢。 他一边打一边骂:“你不要命了?!混账王八羔子!再下去,我真的打断你的腿!” 他用棍子打秋生,还抽孩子的耳光。 春花发现不妙,立刻再次阻拦:“士良你干嘛?不准虐待他!” “春花我警告你,看好他,不准他再下去!要不然我现在就废了他!” 秋生啥脾气?当场发飙:“我下窑井管你屁事?老子乐意!” “你说啥?再说一句?” “老子乐意!跟你没关系!我不但今天下,明天后天还要下,我要挣钱养活自己!”秋生怒气冲冲,觉得李士良多管闲事。 他根本不知道男人在保护他。 李士良眼睛一瞪:“是你自己找死,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我死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行!你去死吧,死远点!别让老子看见!”李士良说完气呼呼离开。 春花有点束手无策,秋生这孩子根本不听劝,倔强得很。 晚上返回帐篷里,李士良仍旧闷闷不乐在抽烟,屋子里烟雾缭绕。 春花已经习惯这种烟味,脱下衣服钻进被窝,抱上男人的身体。 李士良很壮,四十多岁仍旧像个壮小伙子。 他的胸肌很发达,二头肌跟三头肌也鼓鼓冒起。 毕竟做过拳王,落魄到这种地步,都是拜王富贵所赐。 但是他没后悔,技不如人,认赌服输。 女人问:“士良,你咋对秋生发那么大脾气?” 李士良叹口气:“春花,有件事我隐瞒了五年,今天是时候告诉你了。” “啥秘密?” “你可还记得当初的老刘?” “记得,你跟廖东初一起介绍他来窑厂的那个中年人。”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女人摇摇头。 “他是被我跟廖东初合谋杀死的!” “啊!苍天,果不其然,你俩为啥要这样做?”春花闻听猛地推开男人。 “为了钱!那时候窑厂里死一个人,可以给亲属三万块的抚恤金,我俩杀死他,就拿到了第一笔钱! 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咱们换了十几家窑厂,我俩也一块杀了十几个人!” “你……秦兽!”啪!女人抬手给他一记耳光,再也不敢碰他。 因为春花觉得他浑身粘满血腥,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头秦兽。 自己竟然抱着一头秦兽生活了七八年。 李士良没有生气,反而抓住女人的手:“春花,我醒悟了,开始自责! 死的每一个人,背后都是一个家庭,他们都因为我而妻离子散。 随着年龄增大,我越来越觉得罪孽深重,担心遭到报应! 现在秋生来了,廖东初把他当成目标,目前的抚恤金可涨到了七八万,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这就是你打秋生的理由?”女人问。 “是!我下不去手!越来越下不去手!他还是娃呢,呜呜呜……!”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