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煤窑厂开饭。 李士良跟廖东初同时蹲在地上呼呼啦啦吃。 老廖的眼睛跟黄鼠狼一样,死死盯着秋生。 “这小子是你家亲戚?” “不是?”李士良摇摇头。 “他咋到了这儿?” “她是春花的邻居,在集市上碰到的,春花就把他带到了这儿。” “好体格,好小子啊!”廖东初垂涎欲滴,眼睛里放出亮光。 自从得到杀人的好处,他就有点欲罢不能。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个孩子,分明是一大堆钱。 如果把这小子骗进窑井,一锤子砸死,又是七八万抚恤金到手。 马上可以去找美发厅的小红。 廖东初最近跟一家理发馆的发廊妹关系不错。 那丫头十八岁,长得特别水灵,皮肤光滑如羊脂,嘴巴也楚楚动人。 特别是一双大眼睛,忽闪起来好像两颗大葡萄。 就是价格贵,睡一次要两百块。 最近几年,廖东初跟李士良骗来的钱,都丢在了那些女人的身上,至今没存款。 他把东山再起的事情全都抛之脑后。 “住嘴!这小子是我恩人的儿子,你可不能动他的歪心思?”李士良赶紧警告他。 廖东初鼻子哼一声:“什么恩人?我只看到了钞票!” 说完,他一点点靠近秋生。 秋生正在给窑工们舀饭,干得热火朝天。 “嘿!”廖东初冲他吆喝一声。 “叔叔,您有事?”秋生靠近他问。 “多大了?”老廖问。 “十六!”秋生说。 他故意多报两岁,就是担心窑厂老板撵他走,这里不收童工。 “哪儿的人啊?”廖东初又问。 “金鸡岭县城,崔庄村的。” “这么说咱是老乡?我家是水窑镇的。”廖东初吃一惊。 他的老家是金鸡岭公社水窑镇,距离崔庄并不远,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秋生闻听,马上跟他亲热起来:“叔叔,原来您是水窑镇的啊?那地方我去过,小时候上哪儿赶过集。” “喔,你以后叫我叔叔吧,叔叔对你好。” “谢谢。” 廖东初的心震撼一下,马上萌生退意。 这孩子是自己小老乡,到底要不要下手? 下手,于心不忍!不下手,没钱花!没法再找小红姑娘。 后来一想,一不做二不休,扳不倒葫芦撒不了油,还是钱重要。 “你在食堂,一个月挣多少钱?”廖东初又问。 “春花婶子跟老板说了,一天给俺十二块,一个月三百六。” 这时候,所有工人的工资全涨了,土建工程小工十几块,大工二十多,技术工人有的可以拿到三十多块。 秋生年纪小,只能给十二。 廖东初说:“小子,你不该做饭,应该下煤窑,挖煤挣得多。” “啊!那一个月能给多少?”秋生问。 “最少一天三十,多的四五十,干好了一月可以挣一千五百块。” 他在故意忽悠秋生,想要弄到抚恤金,必须把孩子骗进窑井。 只有在窑井里才方便动手。 秋生闻听乐得不行,他出来就是挣钱的,能多挣一千,何乐而不为? 反正个子高大,跟个成年人一样,他觉得自己能行。 “那好,明天跟老板说一下,我也下窑,每个月也拿一千五。” 李士良在旁边打个冷战,立刻扯上廖东初的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