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的娃啊!小新!!” 风铃同样很瘦,看不出当初的样子,腮边的肌肉没了,颧骨很高,只剩下一双大眼。 瞧着亲生女儿,风铃恨不得立刻扑过去。 但海涛却阻拦了妻子:“风铃,不要啊!不要碰孩子!担心咱的娃啊!” 风铃跺着脚呼喊,暗病已经把他们两口子折磨得奄奄一息。 发现大人哭,小新也跟着哭,女孩还不会说话,小手伸出想要爹娘抱抱。 但爹娘再也不敢靠近她了。 “小芹,帮我照顾女儿啊,求你了……!”扑通!风铃再次冲她下跪。 小芹说:“海涛哥,风铃嫂,你们放心吧,我会把小新当做亲生女儿的!” “小芹,谢谢你,嫂子就是死了,在天上也会保佑你们。” 风铃跟小芹已经冰释前嫌,眼瞅着要死了,还有啥放不开的? “海涛哥,风铃嫂,我走了,你们保重,保重啊……。” 小芹抱着孩子下山,海涛跟风铃一起瘫软在地上……。 这场大暗病足足横行了大半年还多。 一直到过完年,也就是1987年的春天,仍旧没有停止。 山洞里至少一半人相继死去。 王富贵没办法,只好一个个将他们的名字登记,并且安排人装进棺材里。 老龙岭的山坡上又出现一座座新坟。 富贵慢慢数着:“一座,两座,三座……十座……三十座……五十座……七十坐……。” 最后,他整整数了七十八座坟头。 晚上,他没有返回,而是拿起唢呐坐在山坡上吹起来。 一曲《渭水秋歌》呜呜咽咽,算是给乡亲们送别,也算是自己对他们在天之灵的安慰。 何先生来了,轻轻拍拍他的肩膀。 “大侄子,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大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命数?” “对,是命数!人生无常,生死有命……!” “你不是说快结束了吗?现在已经是三月,过去大半年了!” 王富贵渴望这场灾难尽快过去。还担心更多的人被传染。 “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以后,大山里会苦尽甘来……。” 何先生的手很老,也很枯干,仿佛老树皮,上面生了很多老茧。 这段时间他不断上山采药,研制新药方,明显瘦多了。 王富贵坐在哪儿没动,身体岿然而立,仿佛一尊木雕,舍不得死去的乡亲,也舍不得死去的老娘。 黄昏,何先生一个人返回医馆。 吃过饭他刚刚坐下,准备摆弄自己那些瓶瓶罐罐,忽然,一个女人的身影拍响他的房门。 砰砰砰。 “请问……您是何先生吗?” “我是,姑娘,你是谁?”老何问。 他看不清女人的脸,因为女人穿着很厚,利用纱巾包裹了头脸。 “何先生,桃花镇那些人的病……我得过,身上应该有抗体,所以,我自己抽了一包血。您把血交给那些医生,让他们救救山里人吧。” 女人说着,果然从怀里拿出一个血包,血包里红呼呼的。 何先生一愣的功夫,女人将血包丢在桌子上转身走了。 “姑娘,是你谁,从哪儿来啊?留下姓名!”何先生追了出去。 但女人已经跑远,村口的位置有人等候,停了一辆摩托车。 她上去摩托车飞驰而去,消失无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