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他偷偷推推大木瓜:“老伴,你睡着没有?” “干啥?三更半夜的还让不让睡?这不刚鼓捣完吗?”大木瓜不耐烦地问。 “他娘,我就想问问,那个叫金燕的女人来历!咱家三儿可别被她骗了?”李大海问。 “咱家有啥好骗的?穷得耗子都搬家了!”大木瓜翻个身,懒得搭理他。 “咱儿子有没有说过当初在哪儿打工?那女人必定是他打工的时候认识的,我想查查她的底细?” 李大海非要扒出金燕的老底不可。 万一是个有妇之夫咋办?人家男人找来咋办?儿子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四百多里外的崔庄,你打听去吧。” 大木瓜白天收一天麦子都要累死了,可男人仍旧不放过她,折腾完了又问个没完没了。 “好!我明天就去!如果这丫头身家清白!咱们就给他俩张罗喜事!” “你有钱?穷得裤衩子都穿不上,拿啥给孩子成亲?”大木瓜又问。 “嘿嘿!咱没有但老二有啊,少海家不缺钱,别忘了他是王富贵的老丈人!大不了儿子成亲后慢慢还!” 李大海不为儿子的婚事发愁,因为知道弟弟李少海会帮他。 王富贵有钱,就等于李少海有钱,张嘴跟他借呗。 他拿定主意,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出发,骑一辆自行车直奔四百里外的崔庄。 李大海是五月初五端午节去的,五月二十二赶回。 走进门就气得怒发冲冠,咣当,将破二八自行车砸在地上。 偏赶上大木瓜在簸麦子,发现男人怒气冲冲的样子,立刻感到不妙。 “他爹!你咋了?” “逆子!逆子啊!”李大海又飞起一脚,踹中正在院子里啄食的几只老母鸡。 老母鸡被惊吓,咕咕嘎嘎扑棱着翅膀飞起老高,来回乱窜。 “他爹,你到底咋了吗?”大木瓜吓得打个冷战。 “金燕那丫头呢?”男人问。 大木瓜努努嘴:“在西屋,跟儿子黏糊呢……。” 此刻的金燕真的正在跟侯三纠缠。 女人来到桃花镇七天,俩人一直住一块。 足不出户,嘻嘻哈哈,半步都不分开,没成亲却比成亲都黏糊。 李大海一瞅火气更大,迫不及待来敲儿子的房门。 砰砰砰! “三儿,你把门打开,爹有话说!” “爹,啥事?”侯三听出是爹的声音,立刻让金燕开门。 执拗!房门打开,李大海发现女人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扣子也凌乱不堪。 他当然知道两个娃在里面干啥,老脸腾地红透。 “爹,您有事?”金燕问。 李大海一跺脚:“当然有事,你赶紧走,这里容下你!” 金燕闻听脸蛋瞬间变得煞白,立刻明白李大海七天的时间去了那里。 一定到崔庄村查她的底细去了。 发现女人犹豫,李大海的火气更大,猛地拉上金燕的胳膊。 “走!快走!再不走俺家就天塌地陷了!滚啊!滚得远远的!” 金燕被他拉得趔趔趄趄,慌慌张张,脚步不稳。 “爹,咋了吗?你为啥赶金燕走!”侯三在炕上有点蒙圈。 “逆子!我打死你!”李大海暴跳如雷,猛地冲进屋子,抄起笤帚疙瘩直奔儿子就打。 侯三正在养伤,根本不知道父亲发威的原因,当场傻眼。 他一边躲闪一边求饶:“爹,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