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膏也不见得能还她原貌。 军医拿起医疗木箱打算上药,想想不妥,又继续说道。 「既然只是替她外伤上药,不如将军请个细心的女婢来替她上药如何?就不必我这一介老夫影响了她的名节。」看她年纪尚轻,他有些踌躇道。 「也罢。今日之事,劳烦您切莫声张外传。」 「将军儘管放心,老夫的口一向紧密严实。今日,我没来过这儿,也没见过谁,就在我自己的帐内睡了一宿。」语毕,他留下药膏退出营帐。 「主帅,这女人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啊?」在旁憋得很久的辅江,在军医退下后忍不住出声问道。 「敌营帐篷里捡的。」朱尧满不在乎地回答,顺道拿起手边的药膏在女子脸上开始敷起药膏,他虽是个大男人又是一名猛将,可上起药膏的手劲却轻巧仔细。 「啊?!」辅江惊讶地喊道。「主帅,您是疯了不成?居然哪个女人不好捡,捡了个敌营帐篷的女人!」 朱尧丝毫不受身旁的辅江影响,依然小心翼翼地替女子上药。 「主帅,她很可能会是细作呀,对,这肯定是美人计,主帅你平时冰清玉洁 不好女色,怎么这时候却起了色心?不成不成,其中一定有诈!」 辅江的言语换来了朱尧一记冷风似的寒瞳,冻得辅江抖了抖身子。 「主帅啊,我是说真格的,这女人留不得──况且你忘了京师还有个紫嫣姑娘在等你吗?」 「别跟我提她。」紫嫣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下的亲,并非他本心。想起京师还有这骄纵的女子在等着他,他就巴不得在这军营多待上一些时日,寧愿在荒郊野外餐风露宿也不想回京师待着。 「这紫嫣姑娘也是京城有名的闺秀千金,怎么你就不喜欢啊?」辅江真搞不懂主帅的心思。见朱尧细心的替这名很有可能是敌人的女子上药,想想,兴许主帅是要先救活这女子,再来盘问她也不一定。于是,辅江好心地继续道:「主帅啊,你这手是用来使剑上阵杀敌的,可别大材小用地拿来替这个背景可疑的女子上药,还是让我来吧!」 辅江好意帮忙,可朱尧却忽然拔起随身的佩剑,鏗鏘一声银光闪烁,朱尧的银剑飞快地挡在辅江面前,刀锋就离他三寸长。 「是没听见方才军医说的话吗?」朱尧冷冷地说。 「是、是,那我唤个随行的婢女来。」辅江心有馀悸地抚着心窝,不怕死地碎念道:「我是个男人不便替她上药,可主帅你不也是个男人吗……怎么你可以我就不行……」他话才说完,银剑倏地往他耳边飞去──就这么千钧一发,没碰到他半根寒毛擦肩而过,可是那剑风却扫得他一阵疙瘩,数秒内银剑便稳稳地刺入他身后的木柜。 「主帅,你怎么可以这样──」辅江欲哭无泪地看着那刺入木柜的剑身,呜,就差那么一点便会划伤他啊,主帅怎么忍心伤害他这个得力副将,就因为、就因为他话多了点儿吗?自古忠言逆耳啊! 「再多说一个字儿,我的剑就不是刺在木柜上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多话?今日闯敌营已经够多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了,他还屡试不爽地惹他心烦,不使出一点狠招怎能让他闭嘴? 况且,他都已经抱了那名女子,也无所谓男女授受不亲了,这才主动替她上药。 「呜呜呜──」不许他说话,那他发出哭声总行了吧?他一脸可怜地退出主帐,还不忘唤人找个手脚俐落的婢女来替那名女子上药,不管了,反正主帅已经平安归来,他可以放心入睡了。 可主将带回的谜样女人究竟是何等身份?这思来想去又让他反覆翻身,彻夜辗转难眠,依旧无法安稳就寝。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