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规范,没有寄件人,没有邮编邮票,只有收件人那里写着“程奇”两个字。 叫程奇的人千千万万,可在这个关头出现,又是那个人递过来的消息,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这封信出现在贺县邮局有些奇怪,没有人看见谁放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据我们调查,邮局的人对此应该不知情。” “组长,我们已经检查过,信封是普通信封,里面也没有人动过的痕迹。应该是放在那里以后就没有人拆开过。” 调查小组会议上,调查员汇报此次获得的信息。那个每次都给他们传递重要消息的人这次也不负众望,再次给他们带来了案件的重大进展。 一张普通的白纸上却写着不普通的消息。 “……贺县几个据点不够安全,水库那里已经被人怀疑,最好尽快转移,大安公社有人暗中接触公安,大概率会反水。这段时间上面会接到命令做扫恶运动,最好不要冒头……” 组长放下信,目光沉沉。 很明显,这是一封写给贺县负责人的信,为红门在贺县的发展提出指挥意见。 而那时负责贺县这一带的人,正是这次跑脱的三爷。 这是红门的高层写给三爷的信? 然而再次提审了红门落网的人,没有一个人认出这封信到底是谁写的。 只有几个贺县被抓的人说起上面的事情他们有印象。 说当时他们确实接到了三爷的任务,让这几个据点暂时转移,处理掉那个可能反水的人,也确实让他们后来蛰伏下来,不久之后,县里果然出现了扫恶运动,他们没有损失一个人。 这封信果然是写给三爷的,因为上面的意见让红门保全了不少人。这样的操作让调查部十分熟悉——那个把残余势力都收拢起来的人。 这个人一定与他们组织有莫大的关系,三爷也算是组织里的高层,能够指挥动他的身份一定也不低。 可惜他们提审所有人,没人认得出这个笔迹。其中一个一心想要争取从轻发落的高层信誓旦旦地保证,除非有人私下还会另一种笔迹,否则他见过组织里所有高层写的字迹,都不是这个。 何况连他也不知道程奇就是他们老大的名字,那个写信的人肯定是老大的心腹。可这样一封寄不出去的信,内容还是以前发生的事,写给程奇有什么作用? 很快,这封信,就摆在了程奇的眼前。 两位调查员坐在他面前脸色严肃,一个个问题抛过去,他看着信好像无动于衷,但一直观察他很久的的组长却看出了他的目光微动。 “这封信我们已经鉴定过了,写收件人程奇的人和里面写信的人并不是同一个笔迹,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坐在那里,不能接触到信纸,却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上面写了什么。 眼见他又是久不开口,调查员眉头一皱正要说话,组长却忽然开口道:“程奇,写信的人你一定认识。” 他对上他的眼睛:“或者说,他认识你。写这封信给你就是为了给你传递什么信息,是什么?” 他不回答组长也不恼,继续分析:“把信放在贺县邮局那里又不能寄出,半年内不取回就会被处理,怎么,他是笃定有人会在半年内把信取走,还是说——” 组长看着他,眼神骤然锐利,“等着你亲自去取?” 话音一出,满室寂静。 两名调查员甚至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腰间。 看着他们如临大敌的样子,程奇终于笑了起来,也终于开了口:“不用这么紧张,进了这里,我怎么跑得了?” “是跑不了,不是不想跑。” 他依旧含笑:“这位同志,我们又不是文化人,就不用抠字眼了吧?” 调查员早不忿这个重犯是这样的态度,重重一拍桌子:“程奇,老实交代!留信给你的人到底是谁,里面指挥贺县几个据点的人到底是谁?” 原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负隅顽抗,谁知他想了想,竟然真的回答了:“认识我的人不多,这个写信给我的,应该是雷刀。” 不等他们追问什么,程奇就说道:“不过你们不用找了,我猜他已经死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