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屋子不大, 刚好够放置常用的工具, 只是那些东西用得久了很难没有味道, 关门后又是密闭的环境,空气十分不流通,长时间待在里面的人身体自然会不太舒服。 而江澄也是第一次知道太阳下山后器材室的温度是什么样,她摸了两下有点起鸡皮疙瘩的手臂, 试图把那点寒气驱散。 她只穿了一件短袖校服, 蓝领白衣, 在室内呆着不动体内的热量逐渐消耗殆尽,本就是容易手脚冰凉的体质,这会竟在大夏天感受到了冷意。 说是夏天, 但再过几天就到了十月末, 已经逐渐步入秋天的领域。 江澄和何晏清分别坐在两摞垫子上,中间隔着一个过道那么远。 虽是正面相对,可他们的眼神全程都没有过接触,正默契的维持着一个诡异的和平。 就是那种两人都知道了同个秘密, 也知道对方知道了那个秘密, 但却表面上又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尴尬。 甚至江澄从知道以后就把这压在了心底, 根本不敢细细去想, 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何晏清,何慕江一定是把有关她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不然怎么会次次出现得这么巧合。 但如果是这样,好像一切都说的通了,有何晏清这个超强后盾,何慕江能成功办下身份入学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江澄的脑子总是转的很快,但她在努力控制住让自己不要想东想西,忘记关于那句“孩他妈”的事,多想想怎么从这里出去。 就在她刚压制住那股子恐慌的情绪时,对面的何晏清突然一言不发的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她这里走。 江澄瞬间慌了,她抱着腿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住,连大气都不敢喘,虽然知道何晏清不会对她做些什么,但该有的紧张一点都不少。 尤其是知道他的身份有可能是那位以后。 江澄甚至都说不出那几个字,她怕自己闪了舌头。 他们中间地距离也就几米宽,何晏清腿长,转眼间就到了江澄的面前,在她略带惊慌的眼神中脱下了校服外套。 他身上只剩下了件白t,干干净净什么图案都没有,领子是个圆弧形,遮住了他的线条分明的锁骨,将那张英俊非凡的脸衬得少年感十足。 还不等江澄有所反应,下秒她的怀中就多了一件校服,那是何晏清刚刚脱下的。 上面还带着洗衣液的清香味,其余什么怪味都没有,那种这个年级男生身上时常有的烟味汗味他每个都不占,更没有江澄想象中有钱人会喷的香水味。 就只是清清爽爽,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校服。 江澄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 手上的衣服还带着何晏清的体温,耳边也传来了他的声音:“里面冷,先穿上吧,不要担心出去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说完他就重新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垫子上坐下,视线却一直在整个器材室内打量着,企图观察到什么能出去的线索。 何晏清肯定不会让江澄在这待一晚上,那样绝对会被冻到,这里的大门虽然有点老旧但标标准准是个铁门,从正面硬刚肯定不现实,但他一点没有丧失从这逃出去的信心,人不会被尿憋死,总会有找到办法的时候。 何晏清左顾右盼想办法的同时,江澄在悄悄地观察着他,她身上已经披上了那件外套,此刻浑身暖洋洋的,那点寒意早就消失不见。 她真的很好奇,这样的男生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呢? 即使江澄再爱学习不问世事,也多少听说过何晏清的大名,东高校草,长得帅的同时家世还顶尖,再加上虽然是公子哥,但性格一点都不嚣张跋扈,所以人缘好得要命,男生们都巴不得和他交好。 何晏清的性格不像是火或者水,比起这两个很有碰撞感的元素,他更像是风,随性自在,洒脱不羁,天大的事放在他面前仿佛都能一笑而过,甚至连他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得不到。 活得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潇洒,这是同龄人都达不到的个性。 但就是这么一个独特的人,却总是在她的身边出现,明明他们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所以江澄再也忍不住,问出了脑袋中一直盘旋着的疑问。 “何晏清,你不讨厌我吗?” 何晏清正在开动所有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