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月跟上去,男人端坐在位上,长衫没遮掩住他的宽肩劲腰,气质淡漠安然,侧面是那样的旖丽无双。 傅忱虽然一言不发,梁怀月仍瞧得心里不自然跳了几分。 不可否认,傅忱的面相是她毕生见过所有男子里最出挑的。 她向来是一个话不喜欢说太满的人,当时西域王子当时问她,是否跟傅忱有姻亲的时候,也是含糊其辞。 大方面是为了南梁,另一方面也有她自己的私心,她瞧傅忱第一眼便觉得,就觉得他可能人中龙凤。 既然是有可能的东西,做人对事当然要留一些余地。 所以她才会在梁怀惔欺负他的时候适时出手,刻意叫傅忱撞见她嘱咐宫侍不要苛待他。 “这几日冷了,湿着发风吹过来头会疼的,陛下看折子,妾轻轻为您擦发可好?” “妾必然不会打扰了陛下批阅。” 她手里的巾帕已经快要碰上傅忱的头发,傅忱侧了身,一把擒住梁怀月的手腕,将她攘走。 “........” 梁怀月被他推得撞到了桌角,脸色有些难堪,她捏紧了手,很快调整好脸色,站直时,又是那副笑着的模样了。 傅忱冷眼撇过梁怀月那张满是欲望心机的脸,眼神都是厌恶。 他发话,“出去。” 梁怀月点头应下,她本也没有打算多停留,必然要循序渐进。 她把放置于桌沿旁侧的解酒汤端过来,舀了一碗出来,撩起翻飞的手腕,刻意露出那熬解酒汤时被烫伤的手心。 福了福退礼,走之前也不忘提醒傅忱一声。 “再放就凉了,陛下记得喝。” 她很懂事地走了,傅忱瞧着她的背影,“站住。” 梁怀月以为傅忱改变主意了,转过头她还是笑意满满。 不曾想傅忱开了腔,一点面子不给人留,他的语气温和,说出来却是那样的薄凉。 “把你的东西端出去。” 梁怀月脸色有些干,她努力将话说得中听。 “妾自幼少进膳房,第一回 煮解酒汤,可能煮得不行,陛下不喝也好,妾再命人为您熬一碗来.....” 是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了? 傅忱的耐性只有那么一点点,他本来就是冷心冷肠的人,昨夜没有休息好,如今头还在跳着疼,南梁一堆破事等着他来弄。 本以为梁怀月会看人脸色,用不着他费什么心。 他差点都要忘了,人都是攀利的。 她是够厉害,自家人全都入大狱了,还能风轻云淡,不留余力为自己的前途盘算,会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人。 他可是灭掉南梁的刽子手。 如果是梁怀乐,她指定就不会这样了,有了梁怀月的对比,傅忱看着同样是讨好他的嘴脸。 一番对比下来。 他越发想念那个狠心死掉的梁怀乐了,她也喜欢看着他,那双眼睛漂亮又不掺合任何欲望,他尝试过在里面找到任何有关于欲望的东西。 怎么都找不到,如今,他才渐渐明白,不是她演戏演得好,叫他找不到,而是梁怀乐没在他身上算计过。 这怎么可能呢?傅忱想?怎么会有人不为利益真心对他好呢? 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要让他知道梁怀乐其实是真心待他好的。 “梁怀月,我给你脸了是不是?” 傅忱猛地站起来,梁怀月心下一惊,她刚要转腿走,傅忱拽着她的头发。 梁怀月哆嗦,“陛...陛下?” 傅忱将她制住,单手掐住她的嘴,把盛出来的那碗解酒汤倒回蛊罐里去,他端起来全都灌进梁怀月的嘴里。 也不管她喝不喝得下去,整张脸呛得咳嗽,发丝粘着解酒汤黏在脸侧,狼狈不堪,亦或者可怜到楚楚动人。 灌完以后,傅忱才丢松她,嫌弃地扯过旁边的巾帕擦拭碰过梁怀月的指尖。 “这个教训够不够你长的?” 梁怀月也不敢伸手擦掉脸上的黏汁,她跪下去。 “妾不知道什么地方惹了陛下不快...” 傅忱一脚踢开碍事的椅凳。 “生怕说错话得罪我,也知道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低,就应该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梁怀月,我奉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思。” “也不要对我有算计的心思,不要觉得你在我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心存侥幸想要博得什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