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一眼。 “你们南梁的皇帝真要这样的人来做,那可真没意思了。” 起央追对文人瞧不上眼,深感嫌弃摇头。 西域民风强悍奔放,酒要大碗喝,肉要大口啃,说起话来少走文人雅士那一套,比之南梁西律外邦,更直接了当。 梁怀砚文质彬彬,他在文章论策方面出众,是个实打实的文官墨客,而梁怀惔荤素不忌,他作风暴虐,雷厉风行,打马射箭要更拔尖,是天生的武将。 这也是起央追为什么会跟梁怀惔走得更近一些的缘故。 两个儿子各有各的好,也难怪宣武帝权衡不下,南梁储君的位置就一再空置,可惜他没有文武兼修的第三个儿子,剩下的一窝子全是女儿了。 三个女儿,拔尖些的,也只有那排行老三的梁怀月,起央追进朝第一天便打过照面。 梁怀月的性子颇有些中和了西域的豪放和南梁的柔腻。 她倒是聪明,酒能喝些,话也能聊,只可惜,起央追摇头啧啧,这样的女人摆家里是不错,够增面子。 但时间久了,墨守成规,也就觉得无趣了。 西域多是性子奔放大胆的胡姬,他见多了,也不想再找类似的女人,沾有一点西域味道的,他都不想要。 否则他也不会顺从新王的意思,来到南梁联姻。 上好的酒因被他倒得过满,溢出来流到了桌下,浸成一滩,酒光倒映着殿内的悬挂的纱幔。 起央追的目光从梁怀砚身上挪到他身旁的新妇身上。看不清什么脸面,只是低眉顺目,一副不敢多话的规矩样子。 倒叫他,想起来一抹娇怯怯的身影。 他在心里叹气惋惜,只可惜没见到那小流莺的模样。 起央追吃多了酒,他完全没意识到自个的停留在梁怀砚新妇身上的目光过长。 新妇是通政使司季老的独女,季玫烟,她出阁没多久,从前身体不好养在闺中,少进宫接触生人,也是头回参加的皇宫宴饮。 听说今儿个要接见西域来的使臣,心里本就揣揣悬着,生怕在穿衣讲话上出一丝错。 来了之后也不敢多处打量,只低头吃些面前的东西。 谁知道对面投过来的目光是如此的强烈,盯得人坐立难安,令她难以无法装作不知,对面端坐的是谁,她心知肚明,怕落与人不好的口舌,只好在桌下瞧瞧扯了扯旁边的梁怀砚。 梁怀砚收了与旁人说话的官腔,偏身过去,温言细语小声问道。 “玫烟,怎么了?” 季玫烟闻到他身上传来混合着龙涎香的淡淡酒味,心定了些,便开口和他解释。 听完后,梁怀砚坐直了身子,目光径直投向对面,无声暗示对方收敛,更在桌下握住了季玫烟的手,加以抚慰。 季玫烟被他护得心口甜蜜,脸红了些。 黎美人瞧见这一幕,攥紧了给宣武帝倒酒的盏杯把沿。 起央追想得入迷,梁怀砚投过来的目光他没接收到,还顾着幻想。 梁怀惔惯如往常邪笑着,满了一杯酒,搁塞到他的手里。 “我那大哥不过表面文弱,他在官场的手段丝毫不逊色于你在沙场的手段。” 起央追总算回了些神,他涣散的目光慢慢有些凝聚。 梁怀惔接着给他说道。 “你若是瞧上了他的新妇,私下抢了,我也无二话,权当不知道,只不过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也该收敛一些,真惹了他不快,明面对付,搅黄你在南梁想要的亲事。” “我得提醒你一句,梁怀月和梁怀砚是一母所生。” 起央追被人打搅,怠怠收回目光,他吃了酒,觉得被拂了面子,不满回击道。 “梁怀月?哦...梁怀月...谁说我想要梁怀月了。” 起央追重重搁下酒盏,宣武帝座下和这里搁得远没听到声响,倒是对面的梁怀砚听见声响,不满皱起了眉。 中间舞姬跳着,他也瞧不见这边具体的情形。 起央追打了一个酒嗝,这会他有些醉了,酒意上头,想到他堂堂西域王子,对方不过一个皇子,谁更尊贵,就差拍案对比,证明谁更强一些。 他口气张狂道。 “我想要的亲事能轮得到他搅和,他梁怀砚跟我比,算个什么东西!” 梁怀惔笑开了眼,附和他的话笑着接下去,舔了舔牙口。 “是..他不算个东西。” 没等他乐多久,起央追已然醉倒了,伏案压了一只手臂,眯上眼昏昏沉沉道。 “衡之啊,你还没跟我交代,今儿个你替出头的小流莺是谁?” 她戴镯子的手细腻白嫩,脸肯定生得不差。 那般玲珑娇小,胆子又小,养在掌心定然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