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岑冷不防回身,滑出袖子里的短刀,横于面前,“既不能好好说理,硬碰硬谁也不会好过。” 村民见他带着兵器,又有身手,一时不敢靠近。 村长沉吟一阵,扬手让人先带走了阿昭夫妇。 灵溪见孩子在琴濯手中,被拉走的时候也没了挣扎,远远盯着她,满眼的祈求之色,好似已不顾自己的生死了。 “这事你们管不到,最好想想带着这个孽障要怎么活。”村长放下狠话,让一众村民散去。 琴濯预感这事不容易解决,夜里看到几个青年在村口守得死紧,不时有人朝他们的住处张望,想来是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了。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危险,村长会杀了他们么?”琴濯一整夜都没合眼,眼看着天色亮起来。 此刻薛岑也做不了保证,他一个可以轻易脱身,但还带着琴濯,如今又多了一个孩子,对着一众村民也难保万全。 孩子离了母亲,饿了就开始哭。琴濯实则也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哪里带过孩子,哄了半天没有办法,急得额头都冒汗。 村里的女人不似男人们那么激愤,看着小小的孩子也难免动容。只是规矩在前,他们也不敢随意跟琴濯攀谈,面对她的请求也只能不做理会。 琴濯没办法,狠了狠心仗着薛岑的威去抢了半桶羊奶。 村长和几位主事似乎还在商讨怎么惩处阿昭他们,暂时只是监视他们不离开,并没有多理会。 琴濯喂孩子喝了些羊奶,好不容易又哄得孩子睡着,看薛岑也是在外面守了一夜没合眼,便用剩下的羊奶做了些火烧。 她早就收拾好了包裹,又装了几个火烧进去,寻思他们若要出去,在路上也有几口补给。 “吃点东西吧。”琴濯端着两个火烧一碗小米粥递给薛岑,代替他在四周瞭望着,不叫人趁虚而入。 薛岑捏了下发紧的眉心,并未放松警惕,看了眼屋内道:“孩子睡着了?” 琴濯点点头,脸上也不掩疲惫,“我现在才知道养一个孩子确实不容易,这一回算是彻底打消我的念头了。” 琴濯曾经跟孟之微提过收/养/孩/子的事,当时孟之微也没同意,她现在自己也回过味儿来,万不敢随意决定这事,在薛岑听来就是她自己没了生养孩子的意思,那种复杂的心情再度涌了上来。 经过烘烤的火烧还泛着微微的热气,嚼在口中松软异常。薛岑三五下解决完一个,拿起剩下的火烧,道:“你吃过没?” 琴濯摇头,“我不喜欢,羊肉羊汤羊奶都不喜欢。” “你属羊?” “你怎么知道?”琴濯讶异。 薛岑笑言:“属羊的都不吃自己。” 琴濯撅了下嘴,本来不觉得,他这一说反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羔羊了,迟早被人宰割。 两人站在屋檐前,跟对面守卫的村民遥遥相望,琴濯朝薛岑偏了下头,从牙缝里往外蹦字:“村长他们该不会商量着怎么解决我们吧?” 薛岑也向她偏了一下,“这还真没准。” “要不我们还是闯出去吧?” “太冒险了,先等时机,我掩护你出去,剩我一个倒好对付他们。” 琴濯觉得这主意才冒险,不敢同意,“他们这么多人,你一个怎么行!” “行不行都得如此,时间一长他们起了杀心,我们都跑不了了。” 琴濯知道自己跟孩子会绊住薛岑,也没有别的办法,此刻只恨不得孟之微带着人从天而降。 日落时分,村口驻守的人换了岗,相较白天还多了两人,显然对琴濯他们的戒备心很足。 琴濯时刻准备着,还灌了满满一水囊羊奶,预备给孩子路上所需。 趁着孩子还在熟睡,琴濯在薛岑的掩护下动身,眼看快要出了村子,邻居嫂子看到琴濯带着孩子要逃走,一开始没有声张,只是看着孩子忽然红了眼,上来就抢。 孩子被扯醒,张嘴就哭,四面的邻居都被惊动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