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但每次他都会醒来,也让祁荔稍微安心点。 老妇人熬好粥给他们端过来,祁荔扶起云盏,吹了吹勺子里的粥,喂进他的嘴里。 这种伺候人的事她已经做得比较熟练了,刚开始给他喂粥要不就是滴在衣服上要不就是烫到他的嘴角。 好在他没有骂她,要不然她自己也干不下去。 “大小姐进步的很快。”他调笑道。 祁荔嗯了一声,没心思和他聊天。 医生有定时来检查,为了能稍微赚点钱,她主动帮老妇人去镇上卖菜,也算是为了答谢她的收留。 她几乎每天很早就要起来去镇上,晚上很晚才回来。 云盏最近醒来的时间也多了,但伤口看起来还是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好,动一动还是会疼。 有一次她回来晚了,天已经很黑了,她饿的不行,老妇人留了晚饭给她,她匆忙吃完后去后院打算洗个澡。 后院没有开灯,她以为云盏睡了,结果一开门就看见他坐在床下,单腿微微屈起,目光看向窗外。 那一瞬间她有些触动,那双眼很空,看不进任何事物,也仿佛任何事物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他不再带着笑,周身似乎有一个屏障,任何人都进不去,也不让任何人进去。 她开门的声音很轻,但他还是听到了,目光朝这边看过来,只见他微微一笑,“回来了。” 祁荔嗯了一声,关上门,等她去洗完澡出来,他还是同一个姿势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这都不像你了。”她忍不住问。 云盏有些好笑的看着她,“我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了。”她拉开被子直接躺上去,背对着他睡觉,“不想笑就别笑,看着烦。” 背后一直没有声音,她在迷迷糊糊中沉沉睡去。 她在等武南那边的人过来,但这路程似乎有点艰难,等了几日还不见人,她将这件事告诉了云盏,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让等。 这天她躺在床上,背后就是云盏,她翻过身面对着他,问:“你之前认识米斯卡?” 云盏微微睁开眼,眼睛锁住她,“想知道我的过去?” 祁荔啧了一声,重新翻回去。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感觉到后背贴到一个胸膛,她刚想挪开,只听他委屈道:“别动,好疼。” 他知道祁荔比较在意他的伤口,果然见她不动了,云盏含着笑意说:“在我有记忆的时候,米斯卡就一直在我身边,我们是兄弟。” 她有点好奇,又翻回来。 “我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后来被一个黑人捡了回去,被当成是他的儿子养。”他语气缓慢,似乎像讲述别人的故事,“米斯卡也是他捡来的,当时环境很差,我们需要偷东西才能吃的上饭,专门偷那些白人的,一天的钱不够是要被父亲打的。” 他嗤笑一声,“米斯卡不够我狠,他不敢和白人对峙,明明自己就是个白人,被黑人当儿子养还真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了。” 她没说话,低着头默默听他说。 “有一次没跑过追我的人,全身的骨头基本要被他们打断了,我当时躺在地上,看见父亲朝我走过来。”云盏声音放轻,“我以为他会关心我带我去医院,可是他都没看我一眼,把钱拿走了。” 这一刻她才感受到人的天差万别。 她含着金汤勺出生,而他生来就在泥土里。 “后来是米斯卡带我去的医院,他那时候第一次偷了这么多钱,就为了给我疗伤。” 他沉默了许久不说话,祁荔问:“那你们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谭先生只带走了我,我不知道他的消息。”他说,“后来是在一次贝利的场地看见他,才知道他加入了贝利。” “加入北门后你过得怎么样?” 这一次他沉默许久,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抬眼,只见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嗓音中带着玩味,“心疼我?” 她冷笑一声,这人就是没个正经,但挣扎了许久还是说:“云盏,虽然我很讨厌你,但事情既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我不管你接下来过得幸不幸福,总之我就是提醒你一句。” 半响,面前的人没有反应,但她也不需要得到回应,闭上眼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她被一只手抱住,整个人几乎可以算是揉进了身后的胸膛里,她刚要睡着,这下被惊醒,勒的腰有点发疼,她皱眉去打他,只听他带着笑意闷声道:“大小姐还真是善良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