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姐,节哀,等您冷静下来,可以来找我要您母亲的报告。”护士说完便打算离开。 “等等。” 祁荔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她眼神空洞,直直的看着她,“现在给我看吧。” 爸爸还没出来,她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死死的盯着手中的报告。 死于枪杀,直击命门。 一刹那,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一些人。 是贝利吗,还是其他的仇家? 还会有谁,以前听爸爸说过一些人,但现在完全想不起来。 她站起身,招来刚刚的护士,“那些保镖呢?” “请跟我来。” 她脑海中闪过云盏的脸,这里面会有他吗? 保镖总共叁个,和妈妈一个死法,几乎是击中眉心正中央。 祁荔面无表情地拉开白布,叁个都是之前在爸爸身边的那几个,没有云盏。 她道了谢,准备出去,被护士喊住,“您不看看母亲吗?” 身子顿在原地,她垂下眼,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不用了,你先去忙吧。” 护士并没有强求,给了她一杯水便离开。 祁荔先去厕所洗手,冰凉的水冲刷着鲜红的血液,刺鼻的血腥味回荡在鼻尖,她面无表情的搓掉,这家医院有一定的年头了,排水系统做的不是很好,渐渐的红色的污水蔓延上来,在快要漏出来的时候祁荔关掉水龙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个小时内事情变化很大,她甚至都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 脑袋嗡嗡的响,她现在对于未来一片迷茫。 一会是想要将凶手撕碎,一会又是想要陪着妈妈一起去。 不,不行。 她回过神,爸爸还在手术,结果还没出来,不能放弃。 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自己在镜子中的狼狈模样,她爱美,现在却任由着邋遢的自己,泪水汹涌而至,极大的悲伤奔涌而来,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 她还有爸爸…… 只有爸爸了...... 突然,手术灯熄灭,紧接着医生走出来。 “我爸爸怎么样了?”她连忙上前。 医生叹了口气,快速说道:“情况有点严重,命是保住了,但是左腿必须截掉,不然有生命危险。” 话语的冲击力很大,她咬牙让自己冷静,“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很抱歉,患者伤势过重,要保住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这个了。”医生正色道:“没有时间给你多想,请尽快决定吧。” 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脆弱的人,但在这诺大的医院,闻着令人不适的消毒水味,整个空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她一瞬间觉得很绝望很累。 “文件给我,我签。” 医生又进了手术室,她疲累至极,靠在墙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那边过了很久才接,许久没听到的声音依旧低沉磁性,“怎么了?” “你在哪?”她哭了很久,声音沙哑,紧紧地握着手机,“你为什么不在我爸身边?” “你爸没和你说我辞职了吗?” 对面的声音漫不经心,她微微愣住,“辞职?” “嗯,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解决。”他应了一声,“所以,为什么打电话给我?” 她需要找人倾诉,需要温暖的拥抱,需要可以让她依赖的肩膀,她很想很想,就此痛哭出声。 “没什么,我爸把工资都给你了吗?” 他笑了一声,“打电话给我就是问我拿没拿到工资?” “看来已经拿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没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