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怪异,像是随时准备好要进行战斗般警惕十足,大部分都打扮怪异衣服宽松,常常在不经意间会有狰狞的伤疤露出来,只是平常地坐在那里浑身也会散发出一股不好惹的戾气来。 即使是外表文质彬彬的人在某几个瞬间也会流露出疯狂的狠劲来。 是雇佣兵或是杀手之类的人吧。 结合着津岛右卫郎的时间安排和报纸新闻中透露出的蛛丝马迹,津岛修治很轻易地就判断出了那些即使是津岛右卫郎这样自傲的人也要谨慎对待的客人的身份。 看来最近津岛右卫郎的处境不太好。 津岛修治漫不经心地想道。 以至于他不得不强忍着自己对粗鄙的下等人的厌恶与反感,跟这些长年刀口舔血的雇佣兵打交道。 说到底,这些事情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只要津岛右卫郎还没有将积压着的不快发泄到他们身上,津岛修治甚至是乐于观赏津岛右卫郎那因为逼不得已而不得不露出来的牵强笑容的。 津岛修治对自己这个生理意义上的亲身父亲抱有最纯粹的恶意。 但见到那些雇佣兵的次数多了,津岛修治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跟真正的凭借着枪械刀枪战斗的普通雇佣兵不同,津岛右卫郎所找来的这些人,时常对着空气说话,若有似无地关注着空无一物的角落,视线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被什么看不见的事物吸引 这不像是什么正统的杀手,更像是传闻中可以看见不干净东西的灵感者。 在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津岛修治在心中莫名的不安驱使之下,刻意地注意起来他们的言行举止,而在他零星听闻的几句细碎闲聊之中,那些人都自称为[诅咒师],把见不得光的人命买卖当做饭后闲谈般挂在嘴边,甚至是当着津岛右卫郎的面嘲笑他是好宰的冤大头,宁愿耗费多上十几倍的钱财把政敌身边的左膀右臂一一斩除,也不肯一劳永逸地直接对政敌下达暗杀悬赏。 那是当然的事情。 津岛右卫郎可以暗地里耍手段玩弄选票,也可以用卑鄙的计谋令敌人失去助力,但他绝对无法忍受自己在大众眼中成为一个毫无能力只是因为政敌死掉才幸运上位的废物。 他可以如同蛆虫般在肮脏旮旯之中放冷枪,却必须堂堂正正在鲜花簇拥之中登上高台。 正如同在这个时代正逐渐腐败的旧华族一般,内里正在被蛀虫啃食殆尽摇摇欲坠,外表却依旧套着奢靡华贵的空壳,在酒精、吹捧和迷乱之中醺醺朽烂。 那些自称诅咒师的客人们都像是见财眼开、为了金钱可以枉顾一切规则的狂妄家伙,在津岛右卫郎有些担忧被抓到马脚的时候,有人近乎轻蔑地说,连咒灵都看不见的低级生物,怎么拿着证据抓捕你。 放心好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即使是被咒术师发现了这事情,他们也只会冲着我来的。 那个陌生诅咒师中提到的存在[咒灵],几乎是下意识地令津岛修治想起了与津岛怜央一体双生的[不明物],被怜央叫做绘里奈的那个孩子的存在。 说不上是直觉还是本能,津岛修治只是在那瞬间意识到了,决不能让怜央暴露在那些客人的面前。 他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如果被他们发现了怜央的异常,如果被他们察觉到了绘里奈的存在一定会有糟糕透顶的事情发生的。 津岛修治因此对怜央更加紧张了些,自此之后,每回津岛右卫郎要将那些客人带上门时,津岛修治都会提前判断出来,将津岛怜央藏到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去,同时也警告了津岛怜央绝对禁止他出现在那些客人面前。 向来不擅长反抗的小孩自然是乖乖地答应了。 津岛修治做的很好,即使是在津岛右卫郎那些秘密的访客来的最频繁的时候也几乎没有人与津岛怜央碰过面。 之所以说几乎,那是因为仅有过一次,津岛怜央因为去厨房中取用来垫肚子的点心时,经过了津岛右卫郎常用来接待客人的门厅。 仅有那一次,津岛修治没能察觉出当时津岛右卫郎所请来的那位客人的异常。 那个名叫伏黑甚尔的高大男人,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黑色背心与束脚下裤,身体健硕,肌肉流畅,嘴角有一道疤,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依靠日夜锤炼的身体素质和高强的体术吃饭的普通人相对于那些身上带着奇诡气息的诅咒师而言。 对于津岛修治而言,诅咒师与非诅咒师的差别是能够凭借细节的观察一眼看出来的,大多数诅咒师的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阴郁、躁动、狂热时而又颓靡,负面的糟糕的情绪总是占据着上风,情绪的波动又起伏不定,眼神中带着像是自我毁灭般的疯狂,但却又极度的克制、极致的收敛,像是将那些负面的力量向内消化,强迫性地存储在体内一般。 但伏黑甚尔身上没有那种感觉,他更像是透明的水,既不产生也不存储,懒懒散散地保持着自我,与那些负面的能量互不相容。m.WEdALIaN.cOM